理惠媽媽很關心大師,“成實啊,最近忙的是什麼事情呀?開間咖啡店有這麼忙嗎?”
大師,“咖啡店暫時還開不成,所以最近在弄別的事情。”
他沒有陰說,理惠媽媽只當他不想說,但又實在想知道,幾番猶疑下來,便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大師瞧著理惠媽媽這臉色來回變幻,害怕她憋出病來,於是梳理了一下語言,大略說了個方向:“我吧,現在雖然不想做醫生,但學了這麼多年,總不好就浪費了,所以,最近在幫警視廳做一些專業上的事情。”
這話已經是陰著說了,再加上醫生老公的多年常識薰陶,理惠媽媽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法醫?”
有句玩笑話是這麼說的,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這說的是這兩門職業學起來有多麼艱難,頭禿,頭冷,腦袋疼這都是常有的。
但要說到法醫……它能成為一門稀缺職業,不僅因為它學起來門檻高,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其實是這門職業遭受到的偏見和待遇。
這些天大師蒐集了許多這方面的訊息。
要知道,當法醫需要和普通醫生一樣完成6年醫學院教育,畢業以後出來的待遇卻截然不同。
日本醫生的收入水平不低,平均年收入有一千多萬,而其中有水平,有經驗的醫生,年收入想達到兩千萬並不困難。
法醫的收入卻不如醫生的一半。
收入低,工作累,每天都得跟死人打交道,幾乎是無前途可言的一份職業……
“媽,如果說,我真的去做法醫,你會不會反對?”
“反對?”理惠媽媽不太能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為什麼要反對?”
大師怔住,抱住媽媽的手臂,笑問:“你想想,我要是每天驗完屍體回家就這麼抱住你,你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難受?”
此言一出,理惠媽媽身體一僵,“你回家洗手沒有?!”
大師連忙閃身走人,很是尷尬地說:“哎呀哎呀,剛從案發現場回來,忘記了忘記了。”
“成實!!!!”
大師飛奔上樓,險些沒把下樓的弘樹給撞著。
“你幹什麼要招惹奶奶?”弘樹大概是看到了大師的一切罪行,毫不猶豫地指責他。
大師嘿嘿笑,“那你快安慰她,別讓她真急眼。”
弘樹翻著白眼,“我才不要給你擦屁股,自己給奶奶道歉去。”
“才不要呢,我先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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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青少三代一起吃飯,氛圍好歸好,就是吵了點,將理惠媽媽吵的腦闊有點亂。
關於是否需要接送上下學這個問題,弘樹和大師在飯桌上展開了深刻的討論。
“別把我當普通孩子!”
“是是是,你老厲害了,跟普通小學生肯定不一樣。”
“就你一天天老操心!”
“不然呢,五年級小學生,身為你叔叔不操點心怎麼好意思?”
……
弘樹畢竟年紀小,後來吵急眼了就說:“你要非得每天送我上學,那我以後都不去上學了!”
大師被吼得怔住。
理惠媽媽眨巴著大眼睛,“成實呀,你就聽弘樹的吧。”
大師眼一紅,“我就這麼拿不出手嗎?我只是想在小樹的同學們面前……”
丁鈴鈴鈴……
大師放在客廳裡行動電話鈴聲響起,這一刻,飯廳裡的氛圍是凝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