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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摸狗

“只要小花有糖吃有花衣裳穿,又能乖乖聽媽媽的話,你阿曦哥就高興!”陳曦又摸了摸小花的頭,拉起一旁鬼臉不斷的紅花,開心地向外走去。

到了半夜,陳曦和紅花這一對偷狗二人組精神飽滿地出現在了東方府外的一處垃圾堆旁。

“阿曦,連續兩晚賞光東方家,會不會不太好啊?”紅花對陳曦今晚的決定有些擔心。

“在東方家門前賣東方家的狗,誰也不會想到,最保險!要是拿了別人家的狗在東方家門前賣,可能會被人認出來!”陳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這次你一定小心!我有不好的預感!”紅花還是對連續兩晚光臨東方家的壯舉有些擔憂。

“我早說讓你改名字啦!紅花——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現在可好,你連女人的預感也學到手了!”陳曦嘻笑著絲毫不以為意,準備工作卻一點不敢怠慢。陳曦利用自己對風元素的控制能力,將載有自己體味兒的風元素牢牢地束縛在自己的面板之上,以免偷狗不成,反被狗先聞了出來。一切準備就緒,陳曦運起風系魔法中最基本的御風術,飄然飛過東方府高大異常的外牆。

“老天保佑!”紅花又開始望天數起了星星。

陳曦悄聲無息地飄落地面,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東方府外院巡邏衛隊巡邏時必經的一個路口,閃身進入一旁的花叢中藏了起來。

陳曦剛藏好,一名身材魁梧長相生猛的家丁,便領著十隻體型驚人的大狗橫晃著過來了。看扮相,這支“人模狗樣”的巡邏隊對付一般的毛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陳曦不慌不忙地運起用來銷聲匿跡的風系魔法“風平浪靜”,悄悄地摸到了隊尾,用掌緣在最後一隻大狗後頸的昏穴上輕輕一斬,無聲無息間便讓大狗失去了知覺。陳曦不待大狗軟趴在地,立刻變掌為爪,抓起昏狗閃身進了花叢。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輕靈迅捷,即便是有人看到,也一定以為是自己眼花見鬼了。

陳曦不厭其煩地對一隊隊路過的巡邏小隊一一如法泡治,狗肉的數量眨眼間便已足夠填滿十二口大鍋。陳曦將四隻大狗分兩手提了,準備分三趟將得手的狗肉運出去。走到半路,潛行在花樹叢中的陳曦突覺眼前一亮,無數火把宮燈已將東方府的後花園照得耀如白晝。花影下的陳曦心頭一顫,以為自己的行藏已被人識破,正準備扔下累贅,輕身衝出包圍。卻在偷眼觀察退路時,發現東方府的僕人丫鬟們正如流水一般進進出出。先是雕花桌椅依次擺定,再是大小碗盤冷熱佳餚流水上席、最後杯盞落位佳釀開壇。花樹後的陳曦看著眼前的美酒佳餚,聞著令人食指大動的各種誘人香氣,不禁“咕嚕!咕嚕!”地吞了兩口口水,只是這口水吞下肚去卻好像變了青蛙,在肚子裡“咕咕”地叫了起來。

酒席擺定,一位身著灰雲銀絲長飄衫的高大長者,親熱地攜著另一位形貌猥瑣的小老頭兒的手臂,滿面春風地向著後花園中的酒席走來。陳曦認出這位身著灰雲銀絲衫的高大長者,正是東方城城主,也是現任東方世家的家主東方歸雲。

東方歸雲讓那位形貌猥瑣的小老頭兒在上座坐了,自己則在一旁的客坐上陪坐,顯然是對這位小老頭兒恭敬異常。小老頭兒似乎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坐的位子還有什麼無上尊榮的含義,東方歸雲一示意,便一屁股坐了,連假意推託一下都沒有。

東方歸雲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了一位衣著光鮮相貌英挺的美少年為上首的小老頭兒斟酒添菜。小老頭兒對瓊漿玉液來者不拒,珍饈稀味狼吞虎嚥,吃相甚為不雅。看得一旁的陳曦腹中飢火熊熊,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去將一桌美食全都撲到自己身下。

小老頭兒長得雖然瘦小,食量卻實在驚人,轉眼間一桌酒席便被風捲殘雲。一旁倒酒添菜的美少年迫不得已使出了風系的瞬移魔法“風馳電掣”用來端菜撤碗,這才勉強跟上了小老頭兒吃喝的速度。

美少年用“風馳電掣”進進出出,汗流浹背之下魔力已然開始透支,端盤子的手已有些哆嗦不穩了。小老頭兒瞥了一眼美少年,伸出油手將嘴抹了抹,打了個飽嗝兒,眯縫著小眼兒開始打量起面前畢恭畢敬的美少年。

“七星!”一旁的東方歸雲見時機已到,立刻對那美少年提醒道。

東方七星聞言立刻撲跪在地,向著小老頭兒低頭便拜,“師父”聲不絕於口。

小老頭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吃剩的一條七彩鳳雞腿,隨手一扔,正中花叢中陳曦微張的嘴巴,口中悠悠道:“小友肚中青蛙飢餓鳴叫,不如喂他吃條雞腿可好?”

陳曦冷不防被飛來雞腿砸個正著,還以為只是湊巧。一口口水還沒來得及嚥下,突然聽到小老頭兒在向自己問好,嚇得差點兒被口水嗆到。手上立刻閃電動作,兩下便將暈死的大狗拍醒,手指在狗兒的瘋穴上重重一戳,雙膀齊齊用力,將四條大狗分四個方向全力拋了出去。

東方歸雲和東方七星只覺眼前一晃,四道黑影已自花叢中向四個方向竄去。

“好賊子,哪裡逃?”東方歸雲被尊客在自家後花園嘻笑間看破賊蹤,而自己卻一無所知,老臉瞬時漲紅,一聲爆喝,誓要親手將那膽大包天的小賊擒獲,以挽回一些顏面。

東方七星也想在自己未來的師父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跟著呼喝一聲,也追著瘋狗去了。

陳曦一見調虎離山得逞,立刻使出“風馳電掣”向東方家院外瞬移而去,嘴裡還不忘學著老烏鴉“啊啊”怪叫兩聲,通知牆外的紅花趕緊開溜。

可惜發現陳曦的小老頭兒卻沒被瘋狗引開,一路追著陳曦在東方城的大街小巷東拐西繞上竄下跳,口中還大呼小叫著倚老賣老:“小子,我看好你!你只要給我叩上三個響頭叫聲師父,不出三年,我讓你笑傲輕風!那些什麼東方七星北溟八星的,到時候給你提鞋也要看你高興才行!”以陳曦對地形的熟悉,加之在疾馳中屢屢使用“風馳電掣”進行瞬移擺脫,竟然還是不能甩脫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兒,更被人家在後面像貓耍老鼠一樣的嘲弄。

陳曦被逼不過,只好竄上一棟大戶人家的房頂,在奔跑的同時,用腳後跟將片片石瓦向後磕去。只見房上瓦片紛飛,陳曦所經之處,石瓦紛紛向後飛去,跑過的房頂竟似被鐵犁犁過一般。身後的小老頭兒不但沒被瓦片擊中,反倒鼓起手掌為陳曦的表現喝彩不已,口中怪叫著“好徒弟”“乖徒弟”……搞得被鬧的人家還以為是鬧鬼了,都蒙著頭縮在被窩裡不敢出來。

陳曦突然大喝一聲:“看招!七步斷腸散!”只見一股濃塵從陳曦袖中向後飄散瀰漫,好像下了大霧一般。陳曦實在是被身後陰魂不散的死老頭兒纏得心煩意亂,這才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將剛才順手從花園裡抓來的兩兜花土,用微型塵暴術粉成極細的粉末,大喝一聲便向身後撒去。

老頭兒似乎真的被陳曦口中的“七步斷腸散”給嚇住了,竟然被陳曦藉機給甩沒了影兒。

陳曦又轉了大半個東方城,確信那個老不死的沒再追上來,這才停下來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剛才硬撐著使用了這麼長時間的“風馳電掣”,魔力體力早已透支得一塌糊塗。

“乖徒弟,跑累了?”小老頭兒好像事先等在那裡一般,從陳曦面前的街角轉彎處慢悠悠地晃了出來,笑得一臉的齷齪,怎麼看都像是一隻黃鼠狼遇到小雞雛的感覺。

“行,你老頭兒比我還不要臉!這個師父你當得!”陳曦虛弱得奄奄一息道。

“好小子,有性格,當得我徒弟!”小老頭兒笑得更可惡了。

“喂,你放著東方七星這樣的大人物不收,反倒對我這個小乞丐感興趣,是不是剛才吃錯東西了?”陳曦緩過一口氣來,知道逃不脫,索性躺倒在地問出心中疑問。

“哈哈,東方七星是大人物?真是笑死人了!”小老頭兒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兒,抱著肚子狂笑不已。

“人家可是七星聖子!怎麼不是大人物了?”陳曦雖然對東方七星也很不以為然,但既然小老頭兒看不上他,那陳曦就要替他說話,就是要逆著小老頭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