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魈君低眉頷首一副認錯的姿態,偷看了宋元瑾一眼,覺得他看上去並不如何生氣,又不死心的補充了一下,“是不是陛下您防的太緊?我觀將軍神勇,面具下的容貌若肖似其父也是不能強求,陛下何不將其收入宮中,既可拉攏丞相,也能讓將軍安心為國效力,兩全其美啊!”
“呵,兩全其美?”
“當然!何況將軍對陛下肖想已久,極好拉攏!”
宋元瑾咬牙切齒的笑道:“如何拉攏?”
魈君唇邊一抹笑意還未綻開,只見一物貼著他的額頭飛了過來,是陛下手邊的書簡,接之而來的是一聲怒吼。
“給朕滾出去!”
魈君見陛下盛怒,忙不迭的退出屋子,暗搓搓的差人打聽鴉青他們兩個人的蹤跡,得知二人定了明日中午的船回沛城,也動了關係買到了二人旁邊的屋子,陛下肯定是拉不下臉面,身為下屬,可不得多製造製造機會嘛。單看小一在騰雲閣前露的那一手,即便是她貌醜無言,陛下也不吃虧!他撇了撇嘴,左右快要大選了,以身飼虎之事,多一個少一個有何區別!
魈君退的果斷,若此時尚在屋中一不小心將“以身飼虎”的想法暴露出來,恐怕回京就免不了傷筋動骨了!
海上盛會落幕,船家們又忙碌起來,每日進進出出的樓船不下半百,一艘紅底紅帆的樓船上午剛靠岸,船家正清理船艙,一個夥計上得船來,稀奇道:“這可真是,已經有兩撥人衝我打聽那兩位公子的行程了,錢都還給的不少。”
船家沒有抬頭也沒有多問是哪兩位公子,冷漠的交代道:“問你你就照實說,這些江湖人沒準哪個有些私人恩怨,隨他們去,咱們小老百姓不該管,也管不起。”
“哎,知道啦,這還沒等開船呢,三樓的房間都快預定完了,看來明天又是個賺錢的日子!”
“行,明日回航,等咱們下了船,去好好吃一頓,這幾日海上盛會,大家辛苦了!”
夥計們聽東家這樣說,紛紛笑了起來,附和道:“東家你可說好了,咱們可好久沒去地上逛逛了!”
船家順著夥計們的話笑罵道:“臭小子,下了船發了工錢,你們就去逛,給你們半日的時間!”
“謝謝東家!”打著赤膊的小夥子們笑起來善良淳樸,讓人心情愉快。
轉眼到了開船的日子,宋元瑾他們來的早,樓船的三樓只有一胖一瘦兩個人,胖的那個彷彿肉不要錢一樣堆在肚子和胸前,身材高大,一臉兇橫;瘦的那個臉頰凹陷,眼下青黑,萎縮在那胖子身邊,上好的織錦緞子披在他身上彷彿迎風搖擺的稻草人,魈君多看了幾眼與他們擦肩而過沒有多留意,畢竟江湖中流派多、功法雜,容貌異於常人也是有的。
“剛才那人身上有股我很討厭的味道。”
獒鬼眯著眼,陰冷的看著宋元瑾關上房間的門,低聲說道。
“那個?腳步虛浮不是練家子,你是不是感覺錯了?”丘老站在三樓開闊地,透著視窗看下方的人流,“那兩個小子還沒上船?”
“急什麼,盯緊一些,還有一炷香的時間,該來的總會來的。”
二人沒有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務,回去免不了懲罰,此時也是胸中一股惡氣只等那奪槍的小賊上船,嚐嚐他二人的千般手段!
李清意滿意的看向空中白纓,他們二人沒急著上船就是在等白纓與攤主告別,這些日子她一得空就泡在鷹房,與白纓愈發熟稔,同攤主告完別,白纓蹭了她的手,長唳一聲展翅飛起,李清意以哨聲相回,兩人一鳥往碼頭趕去。
鴉青見她長槍在手,上空獵鷹盤桓,由衷笑道:“這次海上之行,倒是讓你得了不少好東西!”
李清意回首笑道:“兄長不要眼饞,等回了沛城,讓白纓獵只兔子給你嚐嚐。”
二人登船,鴉青神色一動,抬頭看向三樓的視窗,冷笑道:“恐怕眼饞的不止我一個。”
李清意正跟鴉青談笑,見他冷下臉來,順著鴉青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背影,毫不在意的笑道:“爺爺我的東西,他有本事就儘管來拿!”
“呵,狂妄!”
鴉青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