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兒子,猶豫半天還是打算隱瞞到底,“胡鬧,傳陛下旨意你以為是過家家啊,你跟去算什麼事兒!”兒子前腳出了書房的門,他後腳就派人去喊女兒來書房找他。
“爹,你找我?”李清意沒有得到宋元瑾的答覆這幾日懨懨的躲在家裡沒有出門,當自家爹爹向她講述容山關現在的慘狀時,李清意緊咬牙根恨恨問道:“無恥逆賊,陛下決定怎麼辦了?”
“再派將軍出征,拿下容山關。”
“正該如此,一鼓作氣萬不可拖延,可現在朝中名將都鎮守在外,還有誰?”想到此處,李清意眼神黯淡,但還是想要問問清楚。
“還有李將軍”將女兒的神態看在眼中,丞相大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將軍?朝中將軍哪有……李將軍!?”李清意蹦了起來,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滿眼驚喜。
丞相大人從袖中抽出任書,直接遞給女兒說道:“陛下也是屬意你去,我本不想送你去戰場,可是孩子,你不應該困在內宅,去吧,去掙你自己的前程!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們等你回來過年!”丞相淚在眼圈,大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李清意聽了父親的話,眼淚不受控制的傾瀉而下,她知道要衝破枷鎖要付出血甚至生命的代價,但她李清意見識過天空之廣、碧水之幽,此生絕不低頭!
次日一早,李清意穿著黑衣,頭髮高高束於發冠,以一素白玉髮簪固定,手腕上是一雙銀白的護臂,身後是厚厚的黑色斗篷上繡虎紋,她本來就身量修長,多年習武身姿挺拔,今日進宮面聖謝恩,眾臣分成兩列立在殿中,隨著陳公公一聲:“宣大將軍李一進殿”
眾臣目光不由往門口打量,晃覺一人猛虎出籠一般逆光而來,滿身銳意似能撕開這殿中寒意,幾個年輕的官員激動的面色發紅,一雙眼睛盯著那個身影,直到她立在殿中,披風一揚單膝跪地說道:“臣李一,謝殿下知遇之恩,定不負殿下所託,奪回榮山關!”
宋元瑾在她進殿的時候已經站起,本應說些鼓舞的話,但此時他只想狠狠的抱一抱她,告訴她不要以身犯險,他來想辦法。但終究沒有做出格的事情,而是聲音清冷平靜的說了句:“將軍此去,萬望保重。”
看著那抹身影退出殿外啟程去容山關,不少朝臣心潮澎湃恨不得跟隨左右,只有李丞相踉蹌後退了一步,閉上眼睛遮住了淚光。
李清意心繫關中百姓,一路縱馬飛奔不曾稍歇,好容易看到禁軍營房,更是疾馳而去速度不減。
“站住,什麼人擅闖營房?”看到一黑影直奔營房而來,哨兵立刻立槍阻攔。
“吾乃大將軍李一,奉陛下之命接管禁軍,周統領何在?”
李清意將手中旨意扔給哨兵,一人飛奔前去報信,她也不急,反倒開始觀察這容山關地勢,果然如書中所寫:其壁高聳入雲不得路而上。山壁光滑而陡峭,實在沒有下腳的地方,容山關的城牆就是緊挨著山壁彷彿從山中長出了一截,果然易守難攻。
“李將軍?”
禁軍統領周琮聽聞陛下派人來接管禁軍立刻出營迎接,見這位將軍年紀輕輕覺得十分意外。
“周統領”李清意聞言下馬抱拳,兩人打了招呼一同回營帳,路上週琮將這幾日情形詳細說給她。
“這容山關南門比北門更加難攻,何況他們這幫畜生每日將數百名百姓趕至城樓,我們用不得箭矢就只能硬闖城門,可這容山關城門何其堅固,我們連翻撞擊才略有響動,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這樣對峙下去不出月餘,叛軍必定糧草斷絕,要知出征一日耗金千兩,禁軍背靠大宋耗得起,他們耗不起。
“他們越是瘋狂就越表明他們快要耗不起了,守城的可是姓袁?”李清意冷笑道。
“正是,將軍不可小看此人,雖年齡不大,但帶兵頗為老道,且行事狠辣不好對付!”周琮這幾日與袁鐸對陣,此人很能揚長避短,從不正面對敵,且這幾日連叫陣也不肯了,每日午時將百姓十幾人趕至城門前,任憑百姓們哭喊哀嚎,殺完人就走。幾日下來,禁軍將士們嘴上不說,心中戰意受挫,如此下去此戰必敗。
李清意目光犀利直視容山關方向,厲聲說道:“哼,明日午時,我去會會這個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