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
“我會去”她正好要一件兵器,就去看看,有機會就動手,沒有就算。
鴉青不意外她的決定,點點頭道:“咱們兩個還有攝政王和邙衝也會同行。”
“你就不怕我們都回不來,詭刺堂群龍無首?”
鴉青目露瘋狂,咧嘴笑道:“富貴險中求!”
次日一早,李清意睡的朦朧,就被青黛叫起穿戴,等她清醒過來,已經上了馬車一路走出府門很遠了,“今日是白馬寺每月講經的時候?”她隱約記得蔣家妹妹說過一嘴。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百無聊賴的靠在車架上,講經要一天的時間,她實在沒有佛緣,聽不來那讓人昏昏欲睡的無上妙法,倒是白馬寺的齋飯格外美味一些,聊以慰藉她無聊的心情罷了。
“我聽經之後要去給你們求個平安符,你若等的不耐煩,就乾脆跟相熟的姐妹去到處逛逛,別去打擾大師”李夫人特別嫌棄的揮了揮手,今日京城多家都有人來,她倒不擔心女兒無聊,別來煩她就行。
“母親大人體諒!那我去找月姐姐她們了!”
今日只有封月窈和李清意來了,本來蔣一書也要上山,可是昨夜突發急病,早上身體忽冷忽熱竟起不來了,於是她們二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各自求了平安符分別帶給要好的朋友。
求過了平安符,二人順著上山的小路邊走邊聊,竟不知不覺走出很遠,往下看去,白馬寺變成小小的一個方形,裡面依稀可見灑掃的沙彌和呆立一旁的侍衛家丁,封月窈平復了一下呼吸,自嘲道:“小女子可走不動了,不若我們去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將軍大人?”
李清意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月姐姐你果然認出來了,嘿嘿,這不是情況緊急嘛,戰事急迫就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出征前曾書信一封交給月姐姐,說是如果孃親問起,就說咱們一起去溫泉莊子上玩樂去了,果然引起了注意。
“我們意兒真厲害!”封月窈摸了摸李清意的頭,拉著她的手就在林間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封月窈成親的日子快到了,又緊張又期待,心亂如麻急著找人傾訴,如今正好。
白馬寺此刻充斥著德一大師的聲音,世家貴婦們聽的如痴如醉,突然一聲巨響讓沉浸佛法中的人們瞬間回到現實,寺門大開,一隊人馬護著一個白衣年輕人衝入寺中,被侍衛們攔住後一人刀尖向下,刀上血液滴落在地上,雙手握著刀柄抱拳說道:“我等誤入此地,耽誤諸位聽法實在慚愧,只是身後歹人狠毒,用毒偷襲了我家主人,意欲搶奪我等財物,他們人數眾多實在難以戰勝,望諸位活佛慈悲,救我主僕性命,我等必結草銜環,報答大恩!”說罷一行人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中間的白衣年輕人面如金紙,毫無反應,儼然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德一大師快步走到年輕人身邊,替他把了脈,確實是中了毒,此刻內息混亂,還好他內力深厚,不然早就回天乏力了。
後面喊殺聲越來越近,那中年人面色一變,握住大師雙手祈求之色看著殿中眾人。
德一大師長嘆一口氣,擺了擺手,侍衛們將這些人帶到殿中,安置在角落裡。殿中人都是當朝重臣的家眷,若有損傷,他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但人命關天,況且佛門重地,豈容這些宵小放肆。
追殺的人到了,為首一人紫衣羽冠,氣焰囂張問道:“老和尚,剛才是不是有人躲到這裡了?把他們交出來!”
白馬寺住持面帶笑意上前作揖道:“阿彌陀佛,施主稍安,此乃佛門清淨地,即入此門,都是有緣人,施主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紫衣眾人看到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疾言厲色起來,“少廢話,他們就在此處,給我搜。”
白馬寺侍衛眾多,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來人雖人數眾多,但白馬寺侍衛乃是禁軍出身,鐵血氣勢哪是普通人可比,紫衣人氣急敗壞道:“死禿頭,裡面的人是魔教教主,殺人如麻手段殘忍,你擋住我等,是要與天下正道為敵嗎?”
“正是,這姓左的假扮正道人士欺騙我家小姐,新婚當日殺人奪寶,如今好不容易將他堵在此處,快讓開!”
眾人一愣,下意識看向角落裡的狼狽少年,耳邊還有紫衣人吼道:“魔教中人胸前都有魔羅刺青,極好分辨,眾位慧眼,千萬不能被他們騙了!”
德一和尚走到角落身手去拉少年人的衣襟,口中念著:“事有蹊蹺,老衲得罪了。”
不料一隻蒼白的手牢牢抓住德一和尚的手,一個略帶笑意的慵懶聲音響起:“本座大病初癒,多謝法師相救。”
跟著他來的人一臉狂喜,瞬間圍過來跪了一地,為首的中年人喜極而泣:“教主,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