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重新組建的華承社內。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戴著老花眼鏡,胸腔起伏,嘴角帶著笑意,眼淚卻模糊了雙眼。
衣老人衣服的胸口上繡著華承二字,他正是譚晟最小的師弟,也是如今的種花京劇界的泰斗之一,上一任國家京劇院的院長任曉方。
任曉方滿是溝壑的臉上佈滿淚痕,喃喃道:“譚師兄!是譚師兄啊!!”
如今的他已經九十歲高齡,雖然神志很清晰,但是身體素質卻不行了,只能依靠輪椅度日。
此刻再次見到已經故去幾十年的譚師兄,不禁身軀顫抖。
一旁的子女趕忙上前安撫。
其實還有一點,譚晟沒說,他就是師傅譚毅行的兒子。
雖然他是師傅唯一的兒子,但是譚毅行唯才是用,而且大師兄於叔同的天賦有目共睹,連譚晟也服大師兄。
在大師兄死後,譚晟把其餘小師弟紛紛安頓好,然後孤身一人前往敵營,借唱戲之說為父親和師兄報仇。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那一天,譚晟的背影格外孤寂。
他穿戴好武老生的衣袍,把所有需要用到的道具都塗滿了毒藥,隨後用布包裹起來。
那一天,他唱的正是這曲《定軍山》。
唱完這曲,他衝向了鬼子軍官,沿途被他傷到的鬼子全部都死了。
但是他要的不只是這些,他要殺的是人群中最重要的那個鬼子。
最終,譚晟精疲力竭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倒在了離鬼子軍官只有十米的地方,數十個鬼子圍住了他。
他的身體被刺入數十把刺刀,被眾鬼子架到鬼子軍官面前。
鬼子軍官正不屑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譚晟惡狠狠的盯著鬼子軍官,從下顎翻出一枚針眼大小的暗器,用盡全身力氣吐向了鬼子軍官。
暗器猛地刺在鬼子軍官的脖子上。
“哈哈哈......”
譚晟笑的很猖狂。
這一刻,他等了很久。
暗器上塗滿了毒藥,只要刺入面板碰到血液就必死。
他今天來,沒打算活著回去。
笑聲中,譚晟猛地咳了幾大口血。
鬼子們亂作一團。
他的眼神逐漸模糊:“爹,孩兒不孝,不能將我們譚派京劇傳承下去了!”
......
手機畫面中,譚晟還在唱著,身姿體態與當年一般無二。
“三軍與爺歸營號!”
這一刻,臺上的景象也一如當年。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直播畫面前屏息凝視,耳旁傳來的戲曲樂器之聲直抵人心。
任曉方看著臺上的譚晟英武不凡的模樣,彷彿又回到當年。
想起那一年在門口怒罵鬼子,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師傅譚毅行。
想起那一年寧死不屈,一路爬回戲園的大師兄於叔同。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