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玉隨意道,“那你好棒。”
顧廷山歪著頭打量她那張豔若玫瑰的臉,拿不準是她是真淡定還是演技太好。他突然逼近,語氣曖昧而陰狠,“你知道你剛才跳舞的時候,我想幹什麼嗎?我想把你就那樣吊起來,往死里弄。”
溫初玉面色不耐地往後退,不是怕他,也沒對他的下流話有什麼反應。
單隻躲他身上的味道。
“一股血味兒加死味兒。”她蹙著眉,很難忍受似的。
這時溫初玉手機接連好幾個震動,拿出來一看,是嫂子薛密簡訊問,“你見到謝知行了嗎?”
真是關注,生怕她錯過好買主。溫初玉突然想到一出荒誕劇《等待戈多》。他們真適合排一齣戲,叫《等待謝知行》。
戈多今天也不來,戈多明天再來。謝知行到底他媽的來不來,買不買。
陡然覺得現實比戲劇荒唐好笑,讓人笑得心涼。
顧廷山警惕地問,“你笑什麼?”
“想起一出荒誕戲。”溫初玉看也不看他,平淡隨口回。好像他不過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分享符號,一個事她想說,跟誰都能說。不想說,誰也撬不動。
她就隨自己的性子,危險或者安逸都不為所動。
顧廷山突然好奇了,“大藝術家,你活這麼自我,就沒吃過虧嗎?”
這話題就真有點大藝術家的畫風了。溫初玉轉過頭看他,冷眉豔眸,“那又怎樣?”
就像在舞臺上唱的那樣,吃盡苦頭也不入網。
顧廷山看了她好一會,很神經質地“呵”了一聲,淺色眼睛像個玻璃珠子,“你的戲我很感動。投桃報李,下次讓你看我的戲。”
溫初玉:“不感興趣。”
顧廷山自顧自,“下場戲見。”
霍辰啟這幾天就像一棵樹,再不出來就要枯死在會場裡。結束後,會場旁邊有文創贈品專區,與會嘉賓可以挑個禮物。
他從來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但一打眼看到了一個布挎包,上面是片金晃晃的麥田,一隻月亮冷冷地掛在天上。
霍辰啟心中一動,把那個包領走了。
返程的路上,他收到了母親發來的一張相親介紹,問他,“看著陳家這姑娘怎麼樣?你爸非要找個高位強勢的,他可不如我瞭解你。這個陳遠遠,我看不錯。”
自他轉業回來,家裡沒少拿這事磨他。霍辰啟一直拒掉,這回卻起了念頭。
溫初玉快給他帶歪溝裡了。
他喝一口水,“做什麼的?”
對面語氣得意,“美女青年畫家。兒子,聽媽的,試試這種自由文藝範。”
霍辰啟差點把水噴出來。
第二天中午,溫初玉又在劇院門口看見了顧廷山。他花襯衫靠在一輛騷氣跑車前。一個男人漂亮得這麼邪乎,看著是很吸睛的。
看她出來,吹了個流裡流氣的口哨,“大藝術家,你好啊。”
溫初玉扭頭就往劇院裡走,但不是拔腿就跑的那種驚慌失措,僅僅是不想見他。
顧廷山一個箭步上來拽住她,“你跑什麼跑?”
溫初玉掙脫不過,“象徵性逃一下,走個過場。”
顧廷山陰沉地笑,“這才哪到哪。你自己上車,還是我請你上去?”
溫初玉泰然自若坐上副駕駛,用手捂住鼻子,開了車窗。
顧廷山氣了,“我今天沒沾血。”甚至還噴了香水,名字內涵,事前森林。
溫初玉還是皺眉,“你可能醃入味了。”
怎麼能這麼囂張。顧廷山忍不住好奇,她囂張的本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