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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急迫(20)

......

崇武門,功檀閣。

不同於回烏巷的冷清,崇武門卻是熱鬧非常,無他,只因這個地方乃是武林中人的聚集之地,不光武館林立,各種大小門派也都在此設立了堂口,人來人往自然熱鬧。

但就是在這麼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卻聳立著一座殿堂樓閣,其華美壯麗的程度,甚至比之皇城禁宮都不差分毫。

紫金作底的牌匾之上,鐫刻著功檀樓閣四個大字,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

而要提起這座壯麗樓閣的由來,就要說到三十年前的一位老人了,他的名字叫做公孫止。

公孫止的一生稱不上傳奇,年幼治經,後轉軍武,同大多數世家弟子一般,在家族的安排下步步升遷,穩打穩紮,混了個功檀候的官身。

可就是這麼一個稱不上傳奇的人,卻生出了三位傳奇的女兒,以至今天的公孫氏權勢滔天,少有敢與其交鋒者。

而公孫止這三位傳奇的女兒,她們一個是當朝的正宮皇后,一個是北疆護原道的節都使夫人,還有一個雖然是嫠家,但也是被當今聖上封為了縉陽夫人。

民間有句童謠曾經說道,這南越一國是安家的天下,公孫的姐妹,由此足可見公孫氏的榮光。

可就是這麼一個榮光萬丈的家族,如今卻出了一位勾結黎人,毆殺百姓,私賣軍器的世家二代。

“啪!”

“你給我老實交待,你在任之際究竟做了什麼,一字一句的說清楚。”

功檀閣二層,一處內斂奢張的房間中,陣陣的咆哮聲從中傳蕩而出,令周邊的家婢子顫顫唯唯,通通跪伏在樓道之上。

而在緊閉的房門後,也有一名錦衣華服的青年人跪伏在地,臉龐之上還滯留著道道紅印,微薄的嘴唇上也咬出了絲絲血跡。

“娘,娘,我是冤枉的,他們...他們是在誣陷我,對...對,就是誣陷我。”

掙扎著膝行了幾步,青年人一臉的忐忑抱住了一雙大腿,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去,顯得甚是可憐。

而在青年人的眼眸中映照出了一位宮裝婦人,一身正紅色的連衫格外刺眼,腰部還鑲嵌著一顆純白寶珠,令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莊麗。

但可惜的是,就是這樣一位大家閨婦,此時卻滿臉的怒氣衝衝,平日裡掩蓋在胭脂之下的皺容也暴露無疑。

“冤枉?你的意思是胥陽王手中那份萬民書是假的?還是說那幾個賤民跟你有什麼仇怨?”

一腳踢開跪地的青年人,那名宮裝婦人顯然已經怒不可竭,甚至都顧不上輕重與否了,直接把那青年人踢出了一口淤血。

可就是這樣,那青年人還是繼續一口咬死不認,喊冤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宮裝婦人一見如此情形,心中也不禁動搖了幾分,這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也不可能做得到嚴刑拷打。

雖然心中的濫愛再次浮現,但臉上的寒霜卻不蛻絲毫,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再次開口問道。

“好,你既然說你是冤枉的,那我就讓三司來審,屆時一切都可真相大白,你想清楚了?”

“不...不不,母親,你是知道三司的手段的,一旦進了那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孩兒不想進去,不想進去。”

一聽宮裝婦人如此說,跪在地上的青年人哪裡還敢犟嘴,連忙爬了過去哀聲告求。

瞧見青年人如此沒有膽氣,宮裝婦人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彎腰蹲了下去,緊緊的盯著青年人,掐著他的衣領沉聲說道:“那就一字一句的說清楚。”

“我...我,確實...確實是賣了一點軍械,但我沒有勾結黎人,真的沒有勾結黎人,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心中知道已經隱瞞不下去,青年人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雖然對私賣軍械供認不諱,但對勾結黎人卻還是打死不認,言辭確鑿的。

聽到這裡,宮裝婦人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青年人沒有撒謊,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沒有誰比自己更瞭解青年人了。

“那好,你記住了,不管是誰來問你,你都要像今天這樣,只承認私賣軍械,絕不可張口胡言,否則...”

“夫人,夫人,外面來了一大群甲士,說是一定要進來搜查,我快攔不住了。”

正當宮裝婦人話都還未說完,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令宮裝婦人和錦衣青年的臉色接連一變。

特別是錦衣青年更是慌張,連忙一把抓住了宮裝婦人的手臂,惶恐非常的說道:“娘,娘...”

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青年人,宮裝婦人沉默了半響,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放心,一切有我在,你記住,不要出這個房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