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扎針的時候疼那麼一下,太上皇驚喜地發現,輸進去的這種藥水其實還挺舒服,畢竟是醫聖的弟子……
保不齊,自己的病真的有希望治好。
想到這裡,太上皇又笑了。
常公公和暗衛在一旁,簡直都沒眼看了。
剛才罵人祖宗十八代的是您,現在美滋滋地像天上掉餡餅的也是您,幸虧咱們沒去攔住林姑娘,否則現在不得被您砍了腦袋。
打上吊瓶,黛玉又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掛在耳朵上。
太上皇不認識,當時他痛極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常公公可見過,就是那個有著黑黑的圓盤,可以貼著身子側耳聽的傢伙什。
片刻,太上皇被黛玉手裡的東西冰得一激靈,怒了:“什麼破玩意?你想冰死孤……冰死我不成?”
黛玉也不生氣,她知道這個時代沒有聽診器,沒見過的東西自然被排斥。
伸手將聽診器摘下來,黛玉掛在太上皇耳朵上,輕聲道:“別說話,您聽聽。”
黑色圓盤在肚子上,太上皇的耳朵裡瞬間出現咕嚕咕嚕的聲音,黑色圓盤挪到心口位置,他又聽到了咕咚咕咚的心跳聲。
“這是我的心跳嗎?”他茫然地問道。
黛玉點點頭,“是啊,現在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吧?”
“嗯,”太上皇想說其實還是不太清楚,但是覺得那樣挺丟面子,便沒承認。
“聽了這個,就能知道您心臟有沒有毛病,還有您的肺腑,還有其他一些眼睛看不見的地方,都可以聽一聽。”
太上皇像聽天書一樣聽黛玉給他科普聽診器的作用,只是沒等他聽夠,黛玉就將聽診器收了起來。
“您身上沒有其他毛病,今天先打針,讓您別那麼遭罪,然後咱們再琢磨一下根治的方法。”
說到這裡,黛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黃老,您不是來投奔親戚的嗎?您親戚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我可以讓我爹爹派人幫您去找找,要是您需要做手術,最好得有您家裡人的同意書,不然您這麼大年紀了,萬一您家裡人以後知道了來找我麻煩……”
上一世的醫鬧她見得太多,這一世可不想再遇見這種事。
“我,我不記得了。”太上皇斬釘截鐵道。
黛玉回頭看向常公公,常公公哭喪著臉,不知道該怎麼編排才好,“我們倆坐的馬車受了驚,把我們摔下馬車,把腦袋摔壞了,不太能記得起事,只模糊有點印象是從北地過來投奔親戚的,”
“今天你在路上遇見的那輛馬車是僱的,就連馬車的費用都還是春伯替我們付的,說起來真是慚愧,等我們想起來點什麼再告訴你吧。”
失憶?丟錢?摔下馬車?
一般這樣的劇情,都出現在被迫害的人身上。
可眼前這兩個人,老得都像皺皺巴巴的橘子皮了,身上還生著那麼重的病,有什麼值得別人圖謀迫害的?
黛玉突然想到黃老剛進門時,對著滿屋子的古玩字畫連眼都不眨,就覺得他們家應該很有錢,說不定有人要謀財害命呢。
可憐的老人,難怪病的這麼重了還往外跑。
原來是遇到難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