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氏說肚兜的事情不是她做的,湯顯淙是一點都不相信,就像她說沒有給表妹下毒一樣不相信。
他做夢也想不到肚兜真的不是沈氏偷的。
是北靜王的暗衛夜滄,閉著眼睛摸到什麼算什麼,去偷出來的。
作為王爺身邊的暗衛頭子,作為一名武功高強的俠義之士,竟然淪落到去偷女子的貼身衣物,他自己想想都臊得不行。
偏偏那是王爺的命令,王爺說必須要偷點能讓湯顯淙抓狂的東西,而且還必須要湯顯淙那位愛妾的,啊不,是那位平妻的。
抓狂的東西?
除了偷心愛之人的貼身衣物,誰告訴他還有什麼能讓一個男人抓狂?
好在摸出來的是肚兜,要是褻褲的話,他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人了,麻蛋的,這輩子還能有這麼一段經歷,也算是齊活了。
而湯顯淙這邊既然認定了是沈氏作踐表妹,便要著手準備銀子給北靜王府那位口口聲聲被扣屎盆子的隨從送去。
派人去沈氏那裡拿銀子被沈氏罵了出來,只得到長公主那裡去要。
長公主對兒子的這些爛事都有了免疫能力了,聽說來龍去脈以後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點了三千兩銀票出來交給湯顯淙。
湯顯淙還想多要一些,關乎他女人的清白值多少錢的問題,也關乎他的面子問題,給的太少他擔心北靜王那張嘴又不知道該怎樣損他。
結果長公主把眼一瞪,不屑地道:“不過是是從妾室扶起來的平妻,你還想著她值多少銀子?更何況要是覺得自己委屈的話她可以自己拿錢,拿多少我都不會過問一句的,沒事就下去吧,別在我眼前杵著礙我的眼。”
就這樣輕飄飄地打發了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自己進到佛堂唸經去了。
第二天。
北靜王差人送信給湯顯淙,自己帶著隨從在公主府附近的茶樓裡等他,要是銀子還沒準備好,那就改天給也行。
只不過公主府又要被人多議論一天,他也無能為力。
湯顯淙一點時間都沒耽誤就把銀票送來了,隨從接過銀票點了點,才兩千兩,有點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早知道這麼不值錢,我費那個事去救幹嘛?還給自己惹了一身騷。”
話剛說完就被北靜王手裡的扇子敲了一下腦殼,“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值不值錢見人有難就得救,連只貓兒狗兒都得救呢,何況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她不值錢是她的事,你不救人就是你是不是,我說的對吧湯大人?”
這主僕倆表面上說的是該不該救人的事,實際上卻是在諷刺他拿的銀子太少。
湯顯淙的臉青紅紫輪換了變,心裡都要把眼前的這倆人恨死了,臉上還不敢讓他們看出來,還得掛著謙虛的笑,對北靜王道:“王爺說的對,王爺心地醇厚,定會有福報。”
北靜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昨晚暗衛就告訴自己湯顯淙回府以後發生的事了,當初派人去偷貼身物件的時候就知道那只是個引子,只要點燃了湯顯淙的怒火,肯定還能查出其他出其不意的東西來。
他就是要讓湯顯淙去查,如果湯顯淙不查,他還有其他的辦法讓沈氏不得安寧。
她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尤其是在她針對黛玉散佈謠言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資格再安生地活著了。
沈氏果然也沒讓他失望。
竟然給平妻下毒,手段不可謂不狠辣。
而湯顯淙果然也沒讓他失望,竟然反過來給自己的嫡妻下毒,不得不讓人感嘆,這可真是一對好鴛鴦。
公主府的事情告一段落。
賭場這裡還沒有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