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特麼囉嗦砍掉你的腦袋。"黑衣人將刀往林族長的脖子上一緊,林族長只覺得脖子一疼,有一股熱熱的東西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伸手一摸,手上頓時黏糊糊的。
儘管屋子裡很暗,但是從窗戶透過來的光還是能看清,他的手上全是血,那股血腥的味道直衝頭頂。
林族長頓時想暈了。
然而黑衣人卻不給他暈倒的機會,幾乎是瞬間就又將刀貼在了他的臉上,聲音陰狠地道:“還想再來一下嗎?”
“嗚嗚嗚,嗚嗚嗚,”一直在旁邊喘不上來氣的林叔公先嚇哭了,“給他吧,快給他吧。”
喘幾口氣,接著道:“快給他吧,命要緊……”
再使勁喘幾口,“命……要緊。”
聽到他這麼說,林族長將手上的血胡亂往被子上一擦,顫顫微微地伸進袖袋裡,拿出剩下的銀子。
黑衣人將銀子抓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冷冷地問:“怎麼只有這麼點了?”
林族長也快哭了:“大俠,住客棧付了一些錢,還有乘船的定金,還有……”
門外傳來了喵嗚的聲音,黑衣人一聽,沒等林族長把話說完,一把將銀子塞到胸前。
低頭的時候太忙亂,一不小心將臉上蒙著的面巾扯了下來,慌亂間一抬頭,被林族長看見了他的模樣。
林族長伸出手指,“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敢說出他的身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騰空躍起,從窗戶飛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裡沒人敢說話。
直到過了好久,林叔公才小聲問了句:“他走了嗎?”
林族長沒回答,又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除了風聲和蟲鳴聲,再無其他聲響。
一個激靈,林族長像被針紮了一樣跳了起來,猛地下了地,鞋子都顧不得穿便竄到窗戶邊,砰砰兩下將窗戶死死的關上。
這才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窗戶底下。
黑衣人走了,林族長剛才看得清清楚楚,他是忠順王府的一名護衛,林族長進去拿銀子的時候看見過他。
沒想到忠順王表面把銀子給了他,背後竟然派人來再把銀子搶回去。
要不是他怕路上把銀子弄丟,提前將銀子分開放在好幾個地方,他們就要餓死在路上了。
黑衣人從窗戶跳出,和那隻“喵嗚”一起一路狂奔,終於在一片小樹林裡停了下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就指著對方大笑起來。
那個被林族長認出來的護衛伸手,在臉上好一頓摩挲。
哧啦一下子,就見他的臉上突然揭起了一層皮,這層皮被慢慢撕下來,轉眼間,眼前的護衛變成了另外一個年輕人。
而那個叫“喵嗚”的人也將臉色的蒙面解開,竟然是漠北。
兩人將東西塞進腰帶裡,漠北大咧咧地問:“的了多少銀子?”
年輕人得意地一笑,道:“還沒看,掂量著能有一二百兩吧。”
主子說了,這些錢有多少算多少,都是他們的。
要不是漠北在外面叫他,他本來還打算再搜一搜的。
年輕人問:“你那邊怎麼這麼快?聽到你喵嗚我便趕緊跳出來了,感覺都沒過去多長時間。”
他們兩個一到客棧便兵分兩路,他負責去林族長那裡拿銀子,漠北去其他人那裡搞破壞。
“我把他們的頭髮都剃了,當年他們的老祖做事太絕,沒砍他們腦袋就算不錯了,”
“本來一個個睡的跟豬似的,結果我給最後那一個正剃頭的時候,他放了個屁,差點沒把我給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