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冗複雜的報道流程把歐風忙得不可開交,但忙碌的專注於一件事,能讓他暫忘生命所有的得失。
辦理好所有入學的手續,歐風拿起自己僅有的一個揹包,向宿舍走去。
校園很大,像是一眼望不到邊際,他的心中帶著難以癒合的失落,大學的生涯以這樣方式猝不及防的開場,讓青春的曇花一現看起來太過匆忙。
歐風一個人徒步在校園中,看著來往穿梭的行人他有些孤獨,每個學生都盡情的把自己的青春暴露在傍晚的微風裡,把大學的美好詮釋的淋漓精緻,讓自己失魂落魄顯得涇渭分明。
本質而言,孤獨是一個人源自內心的恐懼。在這陌生的城市裡,異鄉漂泊的第一件事就是認識一幫新的朋友,在未來的大學時光中相依為命。他並非不善言談,只是缺少溝通的契機,去尋填補心靈缺失的慰籍。
不知覺間,她走到了學生宿舍區,一排排紅色宿舍樓整齊的樹立在道路的一旁,在輾轉游離之後,終於走到了男生宿舍區。
按照入學報告的指引,一個赫然“9幢”字樣矗立在宿舍的高牆之上,他終於找到了將伴隨自己未來幾年的大學宿舍。
歐風走了進入,迎面而來的宿管阿姨洋溢著笑臉,那種熱情像是迎接著回家的遊子一般。在宿管阿姨的叮嚀囑咐中,歐風被分配到了三樓的一間宿舍。
“領了被子,直接去三樓找宿舍就可以了。”宿管阿姨遞過鑰匙和藹的說道。
“好的,謝謝。”
歐風拿起鑰匙,按照宿管阿姨的指引拿到了被褥,然後向著樓梯的過道走去。
深色的大理石臺階讓傍晚的樓道顯得並不光亮,宿舍的樓道很長,每一層容納了30間寢室,由於新生入校的第一天,整個宿舍都顯得有些空落,這種清冷讓宿舍的長廊顯得特別的乾淨。
雖然與先前的嘈雜有些違和,如所有繁華在怒放之後凋零了一般。但畢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心中的餘韻依然衝撞出難言的欣喜,讓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顯得並不算冷清。
歐風走在三樓的過道上,兩旁的宿舍門上標著不同的數字,歐風左顧右盼最終在307號房間停了下來,宿舍門是半掩的,顯然已經有人在裡面。歐風推開門走了進去,寢室的入口是一個小小的開放式隔間,隔間內左邊是一個獨立衛生間,右邊是褐色的木質儲蓄櫃,有三層,每層兩個,空間很大,每一個櫃子足矣能容納幾床厚實的被褥。
再往裡,是擺放鋪位的單間,上床下桌的鋪位設計,上面是床位,下面是電腦桌、書架和衣櫥。清一色的黃色木質板讓宿舍顯得格外整齊。鋪位是左右對稱的兩排,兩邊分別有3個靠牆的鋪位,構成一個還算寬敞的六人宿舍,再往外是一個陽臺,陽臺和寢室完全阻隔,但採光很好,一個內拉的玻璃門,門的兩旁勻稱的鑲嵌著兩扇窗戶,這樣通透的格局既讓陽臺和對面的宿舍樓一覽無遺,同時也能保持寢室內的光線明亮。
宿舍內已經有人安頓了下來,其中靠門和靠陽臺的四個床位已經鋪好了嶄新的被褥。只剩下左右兩邊中間的鋪位。
環顧了一週,歐風發現寢室有四個人,一個在略顯老成的男生穿著一身湖人隊的籃球服在陽臺兩側的洗衣池裡清洗一路奔波勞頓換洗的衣服。右側靠近門的床鋪下站著三個人正在用方言相互交談,其中一男一女兩個大人和一個個子不算太高的男生,顯而易見是室友和他前來相送的父母,歐風的到來讓他們結束了交流。
出於禮貌,歐風對著他們微笑示意,對方也微笑著回應。然後徑直的走到了左側中間空著的鋪位,把自己的行李和新發的棉被,甩到了床上。
“同學,你沒讓家人送你過來嗎?”一個慈祥溫和女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那位室友的母親。
“嗯,我爸媽在外地上班,過來不是太方便。”歐風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這樣呀,我們剛好在家,比較方便,就跟著他過來看看。”室友的母親溺愛的望著室友。
“以後你們大家都是同寢室的,今後住一起多多相互照顧。”她似乎正在竭盡所能的為自己的孩子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建立友誼。
“好的,阿姨,我們會的。”歐風禮貌的回答道。
這時外面洗衣服的室友在陽臺上晾完衣服走了進來,他走到了左側靠近門鋪位下的電腦桌上收拾自己從家裡帶來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你好,同學,你是這個床位嗎?”說話間歐風指著男生上方的鋪位說道。
“是的呀,怎麼了?”鄰床的這個略顯成熟的室友有些困惑的問道。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能不能睡這頭呢?”歐風說著把手指向了自己的鋪位和男生鋪位交接的地方。因為歐風睡在中間,如果鄰床的兩個室友將枕頭一個對著門一個對著窗,他忍受不了無論睡在哪邊頭頂上對著別人的腳丫。
他頓時明白了歐風的意圖,大方的說道:“好的,沒問題”說話間,把放在被褥上的枕頭心領神會的從靠近門的這頭拿到了靠近歐風床鋪的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