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知道裴晏川好看。
但是不知道這人面色染著緋色,呼吸急促,吐息發熱的時候,也能讓人覺得心跳加速。
裴晏川像是不知自己發燒,撐著身體起身,揉著眉心語氣無奈道,“晚晚今日起的怎麼這麼早?”
江晚晚默然,現在估摸是早上八九點,哪裡是她起得早,分明是裴晏川今日起得晚。
她按住要下床的裴晏川,用手試探著他的額頭,確認溫度偏高後,才義正言辭地道,“大人,您在發熱。”
“發熱?”裴晏川似乎不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他摸一下自己的額頭,搖搖頭道,“分明同我手是一個溫度。”
江晚晚好氣又好笑,這人是有什麼生病之後會變笨蛋的設定嗎?既然是發燒,自然是手和額頭一個溫度。
她將裴晏川按在床上,自己越過他下床,換好衣服後才道,“大人在這裡先躺著,我讓人去叫白醫師來。大人在發熱,不能亂動。”
裴晏川迷茫地摸一下自己的額頭,仍有些不解其意。
白醫師來得快,好在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只是因為昨日落水又在回程時吹一路冷風,所以染上風寒。按白醫師的說法,幾碗藥下去就能痊癒,不必緊張。
江晚晚鬆口氣,慶幸自己的大腿還健健康康,暫時不必擔心自己的小命。
她叮囑婢女去廚房準備些好入口好消化的吃食,才回來坐在床邊,看著被她按在被窩裡只剩一個腦袋的裴晏川,見他神色惶然,便安慰道,“大人不是什麼嚴重病症,等退熱之後喝一帖藥便能痊癒,不必擔憂的。”
“嗯。”裴晏川的眼珠慢悠悠地轉回來,落在她的身上,輕輕應一聲,莫名的乖順。
美強慘的殺傷力極大,江晚晚見他如此沒有攻擊性,心直癢癢,她藉著測溫度的名義,悄咪咪地伸手去捏一下裴晏川的臉頰。
裴晏川那張俊秀的臉被她捏的有些變形,他像是也渾然不覺,只是眨著溼漉漉的眸子盯著她。
“你想吃什麼嗎?”江晚晚被那雙眸子盯得心虛,默默地收回手,別開目光道,“或者我給你拿本書,讀給你聽,解解悶?”
這麼幹躺著,好像是挺無聊的。
裴晏川聞言頷首,手肘撐著床鋪要起身,“我去書房將——”
話不等說完,便被江晚晚又一次按在床上。
生病的裴晏川當得起“身嬌體軟”這四個字,江晚晚推倒毫不費力,她幫他掖好被角道,“你要聽什麼,我去給你拿。”
病人就應該有個病人的樣子,好好休息,不好好養病,怎麼當她的大腿?
裴晏川慢吞吞地眨眨眸子,才聲音沙啞地道,“那晚晚去幫我將桌上的奏摺拿過來吧。”
起身的動作一僵,江晚晚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並未作聲,起身離開。
回來的時候,拿的不是奏摺,是一本佛經。
對上裴晏川的目光,江晚晚理直氣壯道,“既然大人病了,便要好好休息,工作等痊癒再做也來得及。”
她在書房裡翻一圈也沒瞧見什麼話本子,就只有這麼一本姑且算得上是佛經小故事,她便拿過來打算當話本子念。
裴晏川定定地望著她,似乎是默許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