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我追。”
晚上剛要睡著的時候又被慕容魁扔了出去,聽到他的話之後撒腿便跑。可無論怎麼跑,都被他給截住了,連拳帶腳無情地朝我身上招呼。
“慕容魁,你大爺的,那邊是豬圈。”
他把我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了,只能往豬圈裡面跑了。渾身弄的全是豬糞,那臭味比京城那個老叫花子還不如。
“你這是掉豬圈了嗎?別髒了我的池子。”
裴琥珀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卻沒有阻止我跳進水池子。一池子溪水很快變了顏色,裴琥珀在一旁捂著口鼻,一臉嫌棄。
“咳咳。。。。。。”
我繼續咯血,裴琥珀就安靜的坐在池子旁邊。之前是我給她挑水,現在反而倒過來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嘆了口氣,有些不太理解地問道。
“有些事情不做心裡過意不去,欠別人的始終是要還的。這就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我始終忍著沒有讓口中的鮮血再次噴出來。
“之前我以為自己已經夠苦了,畢竟連自己的婚事都決定不了。所以我一賭氣便來到了養豬場,可是現在跟你比,說不上幸福但也絕對不苦。”
裴琥珀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盒煙,放在自己嘴裡點上,然後又塞進了我的嘴裡。
“什麼苦不苦的,說實話就是回不了頭了。”
“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嗎?”
裴琥珀是金陵人,雞鳴寺佛龕上的這些她自然是知曉的。
“如果眾生肯回頭,那還要菩薩慈悲幹什麼?”
我不信佛,即便是被那個不是尼姑的女人按在雞鳴寺吃齋抄經十幾日。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跟著慕容魁提升自己唄,這樣活下去的機率還大一些。”
“你這心態跟六十歲的老頭差不多,幹嘛這麼悲觀啊?”
裴琥珀錦衣玉食慣了,即便是在軍部吃了些苦,也遠遠達不到可以理解我小心翼翼的程度。
“我活著比死了還累,但又不能死,你啊,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我從池子裡出來,頭也不回的來到睡覺的草垛。可沒承想裴琥珀竟然跟過來了,手裡還拿著兩瓶好酒。
“你這是?”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最近失眠,跟那個老頭實在也沒什麼可聊的,所以就找你來解解悶,作為回報,我請你喝酒。”
我硬生生的把有病兩個字咽回到了肚子裡。
“咱們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應該話題不是很多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把她手裡的酒拿過來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