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孟淵坐在下首，孟南飛站在一旁，就聽孟淵道：“我可是厚著我這張老臉帶我兒來向您提這個親的，你我兩家交情想來不錯，若是能親上加親豈不更好？我孟家也不算高攀吧？”

不算高攀？

一聽這話，顧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老太君和姜玥也不講話。

孟南飛本就是庶出，孟家之所以能夠如此囂張，完全就是看在上玄宗這張王牌上。

孟淵的正房名叫蘇月榮，是上玄宗大長老的獨女，大長老對她可謂是寵愛萬分，甚至於破例收了她的一雙兒女進上玄宗，讓其拜入上玄宗門下，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孟淵這個禮部尚書在朝堂上橫著走了。

顧炎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又放不下君家，如果孟南飛要迎娶的不是顧綰華而是剩下的三個女兒，那倒是正合了顧炎的意，只是好巧不巧，孟南飛就偏偏看上了顧綰華。

說起來也是，有這麼個暮歌城第一才女的姐姐在，其他姐妹自然都黯然失色了。

雖然知道孟南飛的目的，但顧炎還是若有所思的問：“不知尚書大人和貴公子瞧上了我家哪個女兒？”

“顧伯伯。”孟南飛上前，微微頷首：“我其實……”

“我懂。”不等孟南飛說完，顧炎便道：“年輕人嘛，是應該有自己的見解。書瑤和念青的年紀也確實不小了，承蒙二公子看得上，自是她們的福氣。”

聞言，孟南飛一愣，有些詫異的轉眸看向一旁的孟淵。

同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孟南飛興許不懂，可孟淵卻是聽出來了顧炎話裡的意思，想娶顧家的女兒可以，但只能是庶出的。

孟淵冷了冷臉，尋思了片刻後，才笑著道：“顧將軍您可真會開玩笑。”

顧炎沒有搭腔，一旁的姜玥卻冷聲道：“尚書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顧家的兩個女兒配不上你孟家？”

此言一出，孟淵臉上繃不住了，他沉了沉臉色，沒了先前的笑容，他道：“感情的事情，不可強求，我一向是主張讓孩子們自己選擇的，飛兒，你同顧伯伯說說，看上了顧家哪位小姐了？”

“是。”孟南飛頷首，眼底和嘴角都帶著一絲笑意。

“顧伯伯……”

“書瑤和念青就不錯。”顧炎說著，端起一旁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隨即接著道：“我顧家向來講求門當戶對，書瑤和念青都是我顧炎的女兒，不論是才情還是樣貌，在整個暮歌城裡，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孟南飛直接愣在了原地，縱使他再笨，也明白了顧炎話裡的意思了，說白了就是覺得他這個庶出，配不上顧綰華這個嫡女。

他眸光微沉，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默默地握緊了雙拳。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雙方都不說話了，顧炎只能繼續喝茶來掩飾尷尬。

良久，他若有所思的道：“如若不然，世侄覺得……九笙這丫頭如何？”

此時，傅九笙站在門外，混在人群中，本來只是想湊個熱鬧的，卻意外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孟南飛在聽見自己的名字之後，明顯渾身一震，然後厲聲道：“不！不行！我才不要，我、我就是孤獨終老也不會娶她！”

人群中，傅九笙一愣，隨即無奈的笑笑，大抵是上次禁林的事情給他留下的不小的陰影吧。

可這也怪不了傅九笙，誰讓他沒事兒往槍口上撞啊？

“飛兒！”傅九笙正想著，就聽孟淵厲聲道：“不得無禮。”

孟南飛沒再吱聲，只是輕哼一聲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