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對前途失去任何幻想的時候,你給他只要隨便指一條路,他就能邁步向前。
轉眼間,考上大學的同學都去上大學了,沒考上的同學也選擇了一條路走了。我開始恐慌了起來,但感覺無能為力。
我跟三哥一同到了市裡,姨姨給我們聯絡了一所學校,我們準備過幾天去報名。
我和三哥合租了一間房子,把所有東西收拾完畢後,到了開學的日子。
我們跟隨著姨姨到了學校,在姨姨的指引下交了錢,領了好多教材後我自己去班裡。
我戰戰兢兢的走進教室,教室裡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來複讀的。講臺上站著一箇中年婦女,我禮貌性的對講臺上的老師說道:“老師,我來報名!”
這位中年婦女大聲問我:“你考了幾分?”
當著全班學生的面,我撒了個謊。
“我,我考了三百六十分。”我滿臉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子。我給自己的成績加了兩分,我羞愧難當。
老師更加大聲的對全班學生說道:“就靠你們一班人給我要考個大學!我看比登天還難。”說完,全班鴉雀無聲,我低下了頭。
“帶著你的東西坐在第一排!”老師命令我。我灰溜溜的快速移動,走向了第一排,然後輕輕坐下。
過了一會兒,我看見教室外面姨姨在叫我。我走了出去,講臺上的老師看了一下外面的姨姨,放棄了剛才沒說完的話,跟著我走出了教室。
老師對姨姨說:“李老師,你怎麼來了?是有啥事嗎?”
姨姨笑著對老師說:“這個娃是我的外甥,我找他要一下學費單,把你打擾了!”姨姨指著我對老師說。
老師不好意思的說:“你早說一下我就剛才不罵他了!他一來,我就給收拾了一頓。”此時,我心情錯綜複雜,以姨姨為榮耀,以我自己為恥辱。
姨姨對老師說道:“你以後把我這外甥管的嚴一些,多提問。”
姨姨跟老師寒暄了一陣後,姨姨要走了,我跟在姨姨的後面。
“小夥子,你給我回來!你跟著你姨姨幹嘛去?”老師說。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任務是學習,立即回到了教室。我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回頭看其他人,把頭低到了下學。
開始正式上課了,在之後的幾周裡,我被理想捆綁在了課堂上。由於基礎確實太差,感覺補習的壓力越來越大。被老師一次次點名提問,每一節課都在心驚膽戰之中徘徊。我有一種感覺,大學能不能考上不說,我肯定會瘋。
有一天,姨姨給我說了一件事,她告訴我有一所大學給我來了錄取通知書,問我要不要去。
我突然不想補習了,猶豫了幾天後告訴姨姨:“我要去上大學!不想補習了。”
姨姨看到了我的倦容,也理解我的苦處。她默許了我的意願,幫我退了學費,我再一次走出了高中的校園。
我望著那所還沒完全熟悉的學校,長出了一口氣。
這下終於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