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聽著沈妄打電話,語氣裡的溫柔和深情,自從她嫁入沈家開始,何曾見到過。
恐怕也只有電話裡的那人能讓沈二爺如此了。
至於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秦柔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餘笙笙。
想當初餘笙笙還是她先看中的兒媳婦,這孩子乖巧,柔順,聽話,再加上沈妄喜歡她。
只要餘笙笙嫁給自己兒子,那不就能拿捏住沈妄了嗎,秦柔從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這麼多年他們一家在沈妄的陰影下過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受夠了,每次都要維持表面的恭敬,雖然從一開始她就是帶著目的去接近餘笙笙那個孩子的,但後來相處過程中她也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待這個小姑娘。
可誰曾想自己兒子不爭氣,非要和那個餘清清搞在一起,上次被沈妄指婚之後,如今那柳琴恨不得立馬就把餘清清從精神病院給送到她們家來!
秦柔這些天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心裡比一萬隻螞蟻啃咬還要難受。
她這輩子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她不懂商場上那些明爭暗鬥的事,她只想在為自己兒子爭取一下,那瘋子如果真嫁到他們家來,那他兒子在四九城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以後出去就是別人的笑柄。
看,沈之宴娶了一個瘋子,他們沈家娶了一個瘋子。
秦柔等著沈妄這通電話打完,斟酌著開口:“二爺今日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沈妄收起電話,懶懶的瞧了她一眼,語氣微涼:“沈之宴呢。”
沈棠一聽到沈妄問起沈之宴就知道大事不妙,他腦門都快溢位冷汗了:“他這幾日沒回家,我們也沒看到他。”
明明沈棠比沈妄要大上兩輪,然而在沈妄面前,他依舊卑微的像個下屬。
沈妄冷笑一聲:“不知道?那他僱人開車來撞我,您知道嗎?”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沈棠當場瞠目結舌:“不知道,二爺,這混蛋不會有這個膽子的。”
秦柔也嚇了一跳,方才想說退婚的念頭,此刻全沒了。
她知道眼前這個事情的嚴重性,著急道:“二爺,之宴雖然平時是糊塗了點,但他沒這個膽子的,怎麼可能會開車去撞您,他不會的,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二爺,您是不是沒查清楚?”
沈妄捻了捻腕間的佛珠,語氣冷淡:“你是在懷疑我的話嗎。”
秦柔一聽,臉色懼變,急火攻心之下,老毛病又犯了,一連咳了好幾下,喘著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一直負責照顧她的老傭人,慌忙給她倒了杯茶,然而沒有沈妄的吩咐,她不敢上前,只敢站在一旁著急的看著。
沈妄冷眸未抬,抬了抬手。
那傭人見狀,急忙上前把水端給秦柔,手裡還捧著兩粒藥。
秦柔接過藥,就著水喝下,咳嗽這才減輕不少。
沈棠厭煩的瞅了秦柔一眼,全程一句話沒說,像是秦柔就算咳死了,也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對於沈棠的態度,秦柔不甚在意,她和沈棠在一起這麼多年,對於沈棠,她早就失望透頂了,如今還能待在沈家,不過就是怕離了婚,傳出去對名聲有損罷了。
當然,還有沈家這些家業。
如果她和沈棠離了婚,那份婚前協議,她將一分錢都拿不到,所以無論沈棠這些年在外面如何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秦柔都不管不問,她在看透之後,只要還是沈家的夫人就行。
至於沈棠如何,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