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倒了大黴了。
他奉命來雲南護送建寧公主成婚,隨身跟了各路人馬,偏偏他就能夠在這麼多勢力之間周旋的非常完美,而且白天做賜婚使晚上做駙馬爺的日子過的也著實歡快。
沒想到,現在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所以說嘛,有那麼一句話: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機靈的韋小寶在平西王府侍衛如狼似虎的把他領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原因……英文侍衛們當場把他的褲子給脫了……
他心中大叫:勞資這次真的是把自己給玩死了,都怪建寧那個賤種!
見到了吳三桂,韋小寶也不裝英雄充好漢,直接給跪了,口稱冤枉,實則心裡在緊急盤算著對策。
吳三桂臉色陰沉的可怕,看向侍衛,侍衛頭領點頭道:“王爺,查過了,是個帶把兒的。公主那邊也讓人查過了,的確破了身。”
吳三桂深吸一口氣,阻止了拎著刀子要砍韋小寶的吳應雄,走到韋小寶身邊,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韋小寶心思急轉,片刻間想到了一套好的說辭:“王爺,冤枉啊,我是個假的太監不錯,但我真正的身份是……”
他一邊說,一邊目視左右。
吳三桂不動聲色,揮手示意眾人退去,就連吳應雄他都讓下去了,大殿裡只留下了他和蓉兒以及韋小寶三人。
韋小寶目光看向蓉兒,立刻驚呼一聲,心裡想:這是哪裡來的美人兒?簡直比我的師姐老婆還漂亮一萬倍!
蓉兒懶洋洋的坐在虎皮椅子上準備看戲,見韋小寶看她,立刻道:“再看我,眼珠子給你扣下來。”
她一邊說,還一邊輕輕的彈了彈手指,一道勁風吹過,兵器架上一杆精鐵長槍應聲而斷。
韋小寶嚇得一哆嗦,心裡想,這妞惹不得,惹不得……
立刻把目光移開,看向吳三桂,正義凜然的說道:“王爺,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真實身份,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同時也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陳總舵主的徒弟,是天地會打入朝廷的內應。”
吳三桂冷哼一聲:“天地會,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天地會的人也跟本王有生死大仇吧。”
韋小寶搖搖頭,徑自站起身,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腿,抖擻精神,說道:“天地會和王爺之間,那就相當於是兄弟不合打了起來,算不上什麼私仇,畢竟大家都是漢人嘛!我們真正的仇人當然是朝廷,所以,天地會其實和平西王府是可以做好兄弟的。”
他見吳三桂面帶譏諷,連忙搬出自己的師傅做註腳:“誒,王爺你可別不信,這些話都是我師傅陳總舵主教我的,要不然,我哪裡懂這些大道理?”
吳三桂眯眯眼,問道:“陳總舵主是怎麼教你的?”
韋小寶咳嗽一聲,一隻手負在身後,學著陳近南的儀態口吻說道:“小寶,你可知平西王吳三桂,他其實也是我們漢人的大英雄,當年,為了儲存漢人的力量,他才不得已而投降,但其實,他心中一直都存著恢復漢人江山的想法。從這一點上來說,平西王吳三桂是友非敵。”
說完,跳到了另一個方向,恢復成自己說話的樣子:“師傅,可是兄弟們都說吳三桂是漢奸。”
又跳了回去,負手道:“兄弟們出身草莽,直來直去,快意恩仇,對平西王有誤解,也是正常的。為師之所以要跟你說這些,就是因為你是青木堂的香主,你平日裡要多多開解教導兄弟們,讓他們理解平西王的一番苦心。”
說完,他又咳嗽一聲:“反正,我師傅就是這麼教導我的,他還說了許多別的話,大意是什麼平西王爺我心長蛋什麼的,我就聽不懂,也不太記得住。王爺,我心長蛋是啥意思?”
“噗!”
蓉兒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韋小寶,還真的挺有意思,胡說八道都不用打草稿的。
吳三桂嘴角抽動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沒有去給韋小寶科普成語知識,而是問道:“本王姑且不追究你的身份是真是假,但即便如此,你與建寧公主……哼,天地會的香主如此欺辱本王,這就是你所說的是友非敵?”
韋小寶嘿嘿一笑:“王爺,你這可就不知道了,你是被小皇帝矇在鼓裡,給耍了!”
吳三桂沉聲道:“說清楚!”
韋小寶道:“王爺不知,那建寧公主,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她一不是老皇帝的女兒,二不是老太后的女兒,完全就是個野種。這件事……還得從我另一個身份說起……”
“你說你還是神龍島的白龍使?你到底還有幾個身份?有何證明?”吳三桂聽到韋小寶的另一個身份,急忙問道。
“嘿嘿,我的身份可多了,朝廷的韋爵爺,天地會的香主,神龍島的白龍使,還有大明長平公主的徒弟……不過王爺你放心,我的公主師傅一樣不恨你的,她恨得是那個李……李什麼來著?反正不是王爺你。”
吳三桂深吸一口氣:“李自成。”
“對對對……就是他,我公主師傅認為這個李自成就是個國賊,害的前朝崇禎爺爺自殺身亡,而王爺你作為大明的忠臣,公主師傅是很尊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