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謂是興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如今辛無刀殘暴,帝京的老百姓都眾叛親離。”春蘭乜視了一下外面,那一群人已許久沒吃飽肚子了,見遠處有馬車軋軋過來,一個個都變得生龍活虎了。
“姑娘,行行好,行行好啊。”
一個衰老的人握著木棍走了過來,他用他那風燭殘年體弱多病的身軀攔阻在了馬車面前,幾乎在聲嘶力竭的懇求,“我已許久沒吃東西了,如今請姑娘可憐可憐我啊。”
帝京的饑民數量與日俱增。
之前夏以芙就叮囑過春蘭,在必要的時候要力所能及去幫助這一群人,春蘭也在竭盡全力的幫助了,但奈何他們的能耐只能幫助一群人,而帝京現如今收到迫害無家可歸沒有東西吃的人多了去了。
“我之前就提醒過你,這附近的人你能幫助就要幫一下,如何還有這許多可憐人?”夏以芙責備的看了看旁邊的春蘭。
“姑娘,”春蘭也很為難,“如今的情況和之前不同,造紙廠的生意還過的去,但為照顧周邊窮苦人,造紙廠的錢按照您的規定都送了出去,您看看奴婢的這鞋子已三個月都沒換了。”
春蘭的大拇指都漏出來了。
“奴婢等最近都在吃糠咽菜,秋菊不讓奴婢將這事說給娘娘,嗚嗚嗚。”春蘭此刻只感覺委屈,“奴婢自己不吃都要讓他們吃飽喝足,如今娘娘還怨懟奴婢,奴婢還活不活了啊。”
見春蘭哭了,夏以芙心頭也難受,“我錯了,春蘭,你為何不早早的將這困難說給我呢?集腋成裘,我們大家好好地想一想辦法,沒準兒也就扛過去了,我命令你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吃好喝好,不然以後如何去幫助其餘人呢?”
“是,是。”春蘭將存放乾糧的盒子拿出來送了出去。
那遠遠近近一群人都過來了,大家一面吃東西一面下跪,每一個人都狼吞虎嚥。
“我不到帝京去了,你看他們這情況也知道帝京的情況更糟糕,如今可用什麼來換糧食呢?”
之前最糟糕不過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但現如今情況更糟糕,辛無刀是個橫徵暴斂的暴君,所以百姓入不敷出。
如今不少人已做了流民,準備遷移到其餘的地方去。
天賜看下面那一群人如狼似虎在吃東西,甚至於有點恐懼,“這群人沒吃的嗎?孃親?”
“帝京不少人都沒吃的,本不準備要你看看這個,但你也到了該明白事情的時候了,帝京有個暴君叫辛無刀,人們將他叫煬帝,此人為淵驅魚為叢驅雀,如今的老百姓已無家可歸,大家都一般的可憐。”
那天賜早知夏以芙的厲害了,如今回想到自己吃的很好,且夏以芙還有剩餘的東西去幫助其餘人,她也開心的很。
“天賜可要下去看看?”夏以芙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決定讓她未來十分懊悔。
夏以芙忘記了流浪會帶來的不僅僅是械鬥貧窮和災厄,還會帶來各種奇怪到不可思議的疾病,但此刻的她徹底都忘記了,她已不是皇后了,但暗中弔民伐罪的習慣卻從來沒有改變過一次。
朝下面而去,夏以芙見幾個災民吃光了東西,這才靠近送了水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