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司徒霆鈺卻開口了,“大人辛苦了,如今遠道而來就送了這個,感激不盡!但這裡果真安全嗎?”
“自然是安全了,皇上這說的是哪裡話?”裴延不假思索的回答,很是自鳴得意,“這裡是我選的地方,周邊的侍衛也是我的,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裴延如是解釋。
司徒霆鈺點點頭,眼瞥視了一下裴延,語調故意拉的很長,“昨晚,高德楷被人殺了。”
在之前,高德楷和裴延乃是肱股之臣,這兩人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配合的很好。裴延是深謀遠慮之人,高德楷卻有不少的奇思妙想,後者雖然到帝京的時間不長,但處理的疑難雜症卻很多。
他洞若觀火,將三省六部之內不少弊病都處理了。
之前在帝京,一時之間雲起龍驤蔚為壯觀,裴延和高德楷合二為一,為司徒霆鈺清君側,杯酒釋兵權,將不少尸位素餐之人解僱,帝京少了很多吃閒飯的。
這兩人難兄難弟一般友好,但等災厄到來,裴延第一時間想到的事自保,明哲保身後徹底將高德楷忘記了,或許高德楷這多年來也都在努力,但一個殘廢的力量並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
這兩人漸行漸遠,之前有多親密現如今就有多疏遠。
“這怎麼可能?前日我還去看望了他的。”裴延眼眶內淚花閃爍,猝不及防老淚縱橫,說不可能那是自欺欺人。
見裴延如此,夏以芙微微蹙眉,司徒霆鈺聲音卻散漫而涼,“屍體就在外面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呢?”
眾人很快到了外面,在昨日那案發現場找到了高德楷和高夫人的屍體,高德楷是被鈍器擊打了後腦勺這才死於非命,至於高夫人,在她咽喉之下有不少鮮紅的血液,那紅寶石一般的血液凝聚成了一張地圖,她僵死在了高德楷身邊。
死亡之前她在說什麼,嘴巴微微開啟,但身體卻是本能的靠近了高德楷,兩人情深義重,這是之前夏以芙就親眼所見的,她不忍心看高夫人和高德楷,至於裴延,他看到這裡卻一下子撲了過去抱住了高德楷。
她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高大人,高大人啊,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如今你死於非命多一半的責任都在我這裡,你如何靠近了這裡啊,我見你如今身體不好,還沒通知你我已聯絡到皇上的事。”見裴延痛哭流涕,司徒霆鈺卻冷笑了一下抓住了夏以芙的手。
“幹嗎?”夏以芙心情也不好。
其實歸根結底,是她夏以芙沒有保護好高德楷才是,如自己不被這聲東擊西的陰謀導引,興許高德楷還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
但如今高德楷已不能說話了。
她憤懣的攥著拳頭,司徒霆鈺抓了夏以芙的手往前走。
“他在撒謊!”司徒霆鈺斬釘截鐵。
夏以芙微微愕然,撒開了司徒霆鈺的手,視線撇到了遠處,見裴延哭的肝腸寸斷,夏以芙微微嘆息,“你懷疑幕後黑手是裴延?”
“其實從前一段時間我就懷疑他了,你不感覺奇怪嗎?他是用什麼手段屹立不倒的,朝廷都換了君王,辛無刀是什麼人?會對裴延千依百順言聽計從?前一段時間我們搭線上了他,結果我們就遭遇了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