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聽你的話，但我還是相信人定勝天，如今黑龍內每天都會死人，並且死人的數量比活人還要多了，再這麼下去很快黑龍城就要完蛋了。”

那謝小妹自然知道黑龍城內的狀況，她是什麼處境她比夏以芙還清楚，她沉默的點點頭，無奈的咬著下嘴唇。

夏以芙知道，她在思考。

她在籌算，她在想如若果真如此下去結果會怎麼樣？黑龍城已折騰不起了，如若這一次翻盤失敗，姜凱的災厄比現在還嚴重。

“我帶你出去走走？”見謝小妹心亂如麻，夏以芙伸手抓住了謝小妹的手。

謝小妹有點猶豫，她回頭用嘴戀戀不捨的眼神瞥視了一下自己那破敗的屋子。

“走吧。”她胸膛之內也燃了火焰，她知夏以芙在鼓勵自己，但卻不能離開這方寸之地，就在謝小妹還猶豫的時候，南君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夫君？”

南君子點點頭，“你和她去做就好，我永遠支援你，不管你做什麼選擇，不管你將來會怎麼樣？”

聽到這裡，謝小妹點了點頭，但卻有淚水猝不及防奪眶而出，見謝小妹已哭，夏以芙抱住了她，“走吧。”

“如今我們是曲高和寡了，但我相信我們的力量。”他們有的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力量，而是一群人那龐大的力量。

聽夏以芙這麼說謝小妹失魂落魄跟在了夏以芙背後，也不知道夏以芙會帶自己到哪裡去。

儘管是在黑漆漆的夜裡，但夏以芙卻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夜色帶來的障礙，她抓住了謝小妹的手，帶領她往前走。

往前就是光明。

兩人上了附近一座懸崖，夏以芙看向遠處，第一次將自己的命運和秘密說了出來，“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時候我到這裡後我也想過獨善其身，但我發現我並不能，小妹，你爹爹如還在，他看到你渾渾噩噩會怎麼樣呢？”

“這！”謝小妹不知道說什麼好，但腦海中卻浮現出了爹爹的偉岸形象，“為這黑龍城，我爹爹損耗了不少的力量，我也不忍心看到這裡毀於一旦，但我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只要你做，你就可以！”夏以芙抓住了謝小妹的手，鄭重其事的叮囑起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想必你也不想就這麼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不是嗎？”

謝小妹已幾乎被說服了，但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力量太薄弱了，似乎不能改變這局面。

江心補漏的事她不是沒有想過，甚至於還做過，但結局出人意表，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夏以芙還要說什麼，忽而聽到撲通的一聲，再看時有什麼東西從枝頭上墜落了下來，她三兩步靠近，發現滾落在地上的事一隻鷹隼的幼崽。

在夜色裡，那鷹隼的小崽子眼睛亮堂堂的。

夏以芙才靠近，那鷹隼已準備攻擊她，看到這裡夏以芙一個擒拿手將鷹隼抓住了，她往前走，前面是懸崖，是萬丈深淵。

謝小妹不知夏以芙要做什麼，但見夏以芙抓了鷹隼朝那懸崖丟了出去，那鷹隼筆直的墜落，看到這裡謝小妹更不明就裡，但就在這時，懸崖之下卻發出了一聲銳利的叫聲，再看時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已從懸崖下面飛了起來，速度快的很。

“否極泰來，為了不死亡連動物都會反抗一下，更何況你我？人這一輩子本身就猶如曇花一現，重要的不是長度而是深度和厚度，你可以的，你實在是沒有必要懷疑自己，更何況你還有我。”

“但我沒有民眾。”謝小妹已在切實的去考慮這個問題了，民眾才是根基，沒有民眾就是夏以芙說的天花亂墜，在她看來也沒什麼作用。

夏以芙拍一拍謝小妹的肩，“你是清流，你爹爹又是宗族內的領袖，如今他的接力棒你可以拿過來，至於民眾，那也是一份一份的力量，聚少成多集腋成裘，今日你我能看到的病症想必也是其餘人會看到的，既大家都能看到，我們並非形單影隻，不是嗎？”

夏以芙指了指那飛走的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