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另一邊,春芽的家裡人也到了,不是父母和長輩,而是哥哥和嫂嫂。
此刻夏以芙雜在一群送別的人群裡,輕而易舉就到了春芽屋子外,春芽的窗沒關完全,站在外面的夏以芙可以將裡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春芽的嫂嫂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見春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嫂嫂皺皺眉,抓住了春芽的手,但春芽卻用力掙扎。
“你這話就不對了,”嫂嫂氣憤填膺,“這怎麼是外面要將你送到火坑裡去,這是朝廷的意思,我是個鼠目寸光有眼無珠的婦人家,但握著婦道人家也知這是好事情啊,春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春芽聽到這裡已目瞪口呆,“嫂嫂,既這是好事情!”春芽站起身來,“那嫂嫂為何不代替春芽去做這好事情呢?等嫂嫂榮歸故里,那自然是萬眾矚目的,多好的事啊,春芽這就找官爺去說。”
聽到這裡,嫂嫂黛眉微蹙,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孩子,“我有兩個孩子呢,一個牙牙學語一個嗷嗷待哺,你要我到哪裡去啊?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會,你去了還多少有一線希望,但我去了呢?我興許就再不能回來了。”
“嫂嫂這是哪裡話,嫂嫂不是說這是天大的好事情嗎?既是好事情, 春芽可不敢和嫂嫂爭搶。”那春芽顯然是故意氣她嫂嫂。
那嫂夫人已被牙尖嘴利的春芽弄的無言以對,旁邊的哥哥站了起來。
“春芽,這是朝廷的意思,你能從我們區被選出來,其實是你的造化,你不思量為我們爭光,如今卻胡言亂語一些什麼呢?”
夏以芙還以為這哥哥是個好人,但聽這哥哥開口,發覺此人更壞到不可思議,夏以芙皺皺眉。
“看來,”春芽噗嗤一笑,“哥哥也認為這是好事情了?既是從天而降的好事情,那不如哥哥也去啊。”
聽到這裡,哥嫂暴跳如雷, 指著鼻子好好將春芽教訓了一通,那春芽也不甘示弱,“你們都是什麼賤人嘴臉?如今都知道教訓起我來了,說什麼是好事情,這如若是好事情還輪得到我嗎?豈不是早被你們大包大攬了去?快滾吧,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的。”
春芽將哥嫂掃地出門了,哥哥已氣壞了,抓了嫂嫂的手就要走,那嫂嫂走出去兩步,忽而丟給了哥哥一個眼神,到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哥哥已心領神會。
嫂嫂卻靠近了春芽的屋子,她比剛剛可溫柔多了,趴在門口柔聲道:“春芽,你這個倔丫頭,今日是我們不好我們的罪了你,我們啊給你賠禮道歉了,這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樣呢。”
“滾,滾啊!”
瞧瞧這春芽的嫂夫人,這都是什麼如意算盤?她自然知曉這一次去了後未必春芽就會落敗,而即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春芽可以載譽歸來,她也應該去維持這百分之一。
“滾!”
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門板上,頓時碎了一地,不說嫂夫人和哥哥了,這客店內人都被這一聲巨響給吵到了,眾人靜悄悄的,少頃,這才恢復了之前的聲。
夏以芙準備到春芽屋子裡去。
之前她已聽說過了,這叼獸大會是可以自發提出代替某人的。
屋子裡的春芽在嫂夫人和哥哥離開後忽而哭了起來,她哭的很隱忍,偷偷摸摸似怕被什麼人發現了一般,夏以芙看到這裡,也 產生了惻隱之心。攤上了這樣的哥哥和嫂嫂算是倒黴透頂。
等春芽哭的差不多了,夏以芙這才靠近,結果她才剛剛推門,裡頭就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喊聲。
“滾啊,你們還來做什麼呢?生我養我了嗎?如今這般羞辱算計折磨我,滾啊。”春芽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一面喊一面捂住了腦袋,就那樣痛苦不堪的蜷縮在了角落裡。
夏以芙輕輕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春芽定睛一看發覺是個陌生的女子,“你幹嘛?”春芽一面擦拭淚水一面戴著哭腔嘟囔,“你定也是來看我笑話和熱鬧的,對不對呢?”
“看笑話?看熱鬧?這怎麼可能,我是來救你的,我知你不想參加這叼獸大會,我呢卻想要到裡頭去玩一玩呢。”夏以芙咯咯咯笑。
聽到這裡,春芽皺皺眉。
她想要說什麼,但卻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