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白雪掩蓋住了血跡,寒冷的空氣凝固住了打鬥過後的慘烈,田卸甲目注殘垣斷壁苦苦的砸吧砸吧了嘴唇,無奈昂頭望向深邃的夜空,讓粉粉灑灑的雪花落在臉上,內心也變得無比痛楚。
國破山河在,家破人未亡。
國還在,家也在,可對現在的田卸甲來說總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味道。
田鑄犁來了,田卸甲只好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陪同方慎言等人前去用餐,以便聊表誠心盡一下地主之誼。
方慎言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絲毫不會客氣,只要有好酒好菜他可比兔子跑的都快,為了吃他可沒少禍害一些廟堂裡的君王,不僅吃了別人的東西不會感恩,對於讒言欲滴的食物還要一併打包帶走,就跟饕餮一樣貪婪無度。
方慎言一聽吃就喜上眉梢,但看到同為吃貨田笑每一眼就感渾身刺撓無法高興起來,看見田笑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就如芒在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挨近田笑就毫無理由的畏怯,這個垂髫之年的小姑娘給他帶來了古怪的感受老是難以表述。
看到田笑的第一眼,方慎言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的摸了摸臉頰,那是一個秘密不可與人分享的秘密,秘密其是他讓人揍過,臉還被打的跟豬頭一樣,要不是對方稍有留手恐怕他早就飲恨黃泉了!
田笑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本能反應使他不由自主的護住了雙腮,看著田笑投來獨特奇異目光,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道:“小丫頭,看什麼,我臉有點癢撓撓不行嗎?”
剛坐下的田卸甲讓方慎言莫名其妙的話說的非常納悶,就是在場眾人也都迷惑難解,方慎言為了掩蓋內心的難堪走到田漁舟面前伸手就扇了他幾個耳光。
“這麼大個人了看小孩都能弄丟,簡直該打!”
田漁舟莫名其妙捱了兩巴掌臉就腫的老高,痛的只掉眼淚,但面對方慎言又不敢哭出來,只能委屈巴巴的強力忍耐,心裡直道:猴年馬月的事兒了現在重提有意思嗎?再說了我們家的事兒我爹都不吭聲礙你毛事?
田家眾人可不敢招惹這尊大神,不過這傢伙說的也對,被人教訓一下就當吸取教訓也不錯,各自拿起筷子夾起菜餚當作沒看見。
委屈巴巴的田漁舟掃視一圈心中暗暗發誓一輩子都不要見到這個祖宗,萬一碰到一定要躲的越遠越好。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田笑臭屁的嘟囔一句。
所有人以為要壞菜,田笑要遭殃的時候方慎言居然躲了,裝沒聽見一拍田漁舟肩膀讓他換個位置,自己則坐在了田漁舟剛坐過的地方。
田漁舟那個氣呀,火冒三丈心裡直罵娘,就是不敢表露出來強忍不發。
方慎言雙手環胸,仔細端詳對面的田笑,那動作性格,說話語氣與某人極是相同又稍有不同,不由回神兒想起來兩三年前的往事!
那是“大道為公”請來冷素心的第一年,他在冷素心沒有進駐“大道為公”之前跟進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就是有人抗議五大執掌國都不言語,誰去觸那個眉頭,一直以來都是對他睜隻眼閉隻眼全然視而不見。
人家“大道為公”有了高人駐守就應該識趣相互給個面子為好,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方慎言就是一個鮮明的例項!
他就想表現的與眾不同,猶如鶴立雞群,於某天大搖大擺的去了“大道為公”。
行至“大道為公”的廣場臺階上,冷素心的婢女兼姐妹何紅雁就對他好言相勸,還是速速離去免得後悔遭殃。
他不僅不聽規勸反而變本加厲將“大道為公”正殿大門踹的稀碎,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可當一個身材阿娜,冷若冰霜女人出現,從此拉開了他悲慘命運的序幕。
厲害的人總是不會話多,女人一腳踢的他飛出老遠,他以為自己大意著了道,實則自己太單純,起身衝過去欲要重塑神威,人家拳腳相加幾個回合把他打的昏死過去,再掙開眼時自己與那“下醜國”君主一個德行被吊在了房簷之上。
“下醜國”君主聽了這個訊息,焚香禱告感謝上蒼,舉國歡慶了三天三夜,而他也被滴水未進的吊了三天三夜。
這期間“龍武大陸”上三大教的人紛紛前來說情,冷素心全部拒絕,這三大教更是尋死聚集“大道為公”多日,見冷素心對他們不聞不問,熟視無睹便找到冷素心橫加指責。
人家不慣他們毛病,告訴三日後定會放人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否則後果自負。
最先叫罵的就是“極樂佛隱”的“大慈悲菩薩”緊接就是“大正聖道”的“白衣使者”,“大止法門”聰明遲遲沒有開口算逃過一劫。
最終那個什麼菩薩這個什麼使者與方慎言同等待遇,一起被吊上房簷,“大止法門”表現良好被安全送出了“大道為公”。
“大止法門”目睹了冷素心的恐怖,回去之後關閉教門,說是到了齋戒之日 ,為表虔誠故而三個月內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教門。
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