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千無奈扶額，“好，都是霍雲霆的錯，你乖乖下來好不好？”

黎向姿整個人都爬到沙發頂上，一不留神就會摔下來，更不要說她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

“我不下來！”

黎向姿大聲吼著，當即把啤酒扔下去，半瓶啤酒嘩啦啦灑在沙發上，黎敬千人都麻了。

“你是我親姐，下來吧。”

弟弟苦苦哀求，好歹換回黎向姿一點神智，她試探地伸出小腳，摸摸索索下了沙發。

黎敬千沒來得鬆口氣，他姐姐就直奔房間，在床上蹦蹦跳跳唱歌，“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當了和尚的霍雲霆~”

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剛把沙發罩子扯下來扔洗衣機，黎敬千急急衝過去抱住姐姐，“別跳了，床會壞的！”

黎向姿冷哼一聲，“滾開！姐有錢！愛咋跳咋跳！”

黎敬千欲哭無淚，兢兢業業收拾所有爛攤子，在黎向姿終於從床上下來後，溫柔哄著，“累了吧？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不要，我要去換男人，”黎向姿倏地坐上梳妝椅，穩穩給自己補妝，“我今天要釣他三個鑽石王老五上來！”

黎敬千一顆心臟都差點停擺，“別，我們要不明天再去，今天那麼晚了.....”

黎向姿搖頭，“你留下，我去。”

一小時後，黎敬千死死握住姐姐的手，半拖半拽著被拉進夜店。

深夜，月上梢頭，霍雲霆從浴室出來，微溼的髮梢乖順地搭在男人肩上，順著髮梢往上，一枚拇指大小的無線耳機掛在耳朵上。

“老闆，我要兩杯咖啡，一杯黑咖不加糖……”

黎心媛早上說過的話已三四倍的速率播放，男人皺著眉把播放速度再次調快，在一眾變了形的語音中辨認有用資訊。

十分鐘後，黎心媛絮絮叨叨的廢話才算結束，接著就是一段很長時間的雜音，車子鳴笛聲、來往行人的交談聲，源源不斷地穿入耳中。

耐心地聽著這些沒用的東西，男人拿了毛巾擦拭頭髮，思緒不由得飄向今天發生的那件事。

如火如風一般肆意的女孩，堅定地守護在弟弟身前，將尖銳的眼神投向他。

或許他應該早點解決這件事情。

霍雲霆心裡有點後悔，想著黎向姿毫不留戀的背影，冰冷的視線和無情的面容，以往絢爛的瑰麗的容顏，彷彿再不會對他露出笑容。

不能再拖了。

他閉了閉眼，仔細辨認竊聽器傳來的錄音資訊。

發現黎敬千被欺負後，他就著手開始查這件事情，李成在那個時候就把黎心媛賣了個徹底，霍雲霆本著不錯殺一人的原則，背地裡觀察著黎心媛，發現確實如李成所說，黎心媛不對勁。

李成那個人他知道，陳助理報告過他，這人本事可以但人品不行，給點蠅頭小利就能討好，更毋論背後的勢力給他承諾的遠不止這些。

漫不經心地梳理著思緒，男人臉龐一半籠罩在手機燈光下，一半隱入黑暗。

黎敬千社會關係簡單，以他個人行為能力，在生活中得罪人機率很小，除了黎家，這個剛把他認回去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