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混沌的目光後移，看到一旁的楚青鋒。

她裂開的嘴，笑得更加開心，喃喃道：“真好。”

“好人恩公姐姐，好人恩公哥哥，都來了……”

小花努力抬起手。

索娜娜問她：“想要什麼？”

小花移動眼睛珠子看向敏君。

敏君被莫大的悲傷籠罩著，想要哭泣、想要流淚，可是屍毒已經蔓延到了她的眼尾，她根本哭出來。

敏君伸出僵硬青紫的手，掌心小心翼翼抬起小花的手。

滿是汙泥的手，好幾塊指甲蓋被連根拔起，不見了蹤影。

就如她主人即將逝去的生命，無法挽救，可憐又無助。

感受到手下的冰涼。

小花再次移動眼珠子，看向索娜娜和楚青鋒。

她虛弱懇求道：“我知道好人恩公哥哥和好人恩公姐姐，都好厲害的。求，求求你們，救，救救敏君姐姐，好不好……”說著，一滴眼淚，從她眼角緩緩滑落。

索娜娜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沒有遲疑道：“好。”

“謝，謝謝……”

小花如釋重擔。

心裡最大的牽掛去了，就只剩下最後一件事。

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對不起”三個字，含在嘴邊，渙散的目光朝楚青鋒看去。

下一秒，楚青鋒卻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微沉默後，道：“小兔子。”

索娜娜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楚青鋒又道：“把木雕小兔子給她。”

索娜娜終於明白了楚青鋒的意思，連忙拿出木雕小兔子放進小花手裡。

感受到掌心熟悉的觸感。

小花即將渙散的目光微微一亮。

心裡最後一樁遺憾也圓滿了。

她似迴光返照般，喃喃一句：“真好……”

隨著話音落下。

小花眼睛裡的光徹底消失。

細嫩的胳膊無力垂下。

剛拿在手裡的木雕小兔子，也滾落在地。

就如同她此生短暫又悲慘的命運一般。

握不住，似手中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