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書房自然無人。一片漆黑。書房一樣漆黑。
影中人是賊?是盜?前來尋寶?還是復仇?
可奇怪的是,來到書房之後,此人竟直直坐在座椅上,不再動彈。觀其狀態,貌似等人。
此時突然窗外飛過一人影。
椅中人隨手飛出利刃,急速切向飛入人影,又快狠又毒辣。幾欲一招致人於死地。
不管來者是誰,未按約定行事者,就莫怪他自己心狠手辣!他絕不能留下後患!
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對他來說最安全———死人。
何況看起來還是這裡的該死的人!
……
窗外人影卻似將這隔離窗欞視若無物一般,幾乎沒做任何停留、動作也未曾做任何改變,似乎毫無準備、眨眼間便進入室內,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卻又顯得初期的自然與熟練,可見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那身黑色夜行衣猶如鬼魅一般,來去無影,其功力之深讓人暗自稱奇。
寂靜的深夜,殘月孤獨地高懸。
本就衰弱不明的光亮,被夾在厚厚雲層之中。
偶爾吹過的冷風幾縷,似乎在鼓吹著某種神秘力量的不可抗拒性。
這間矗立在去亦家粉院正廳的書房內,此時正低燃著兩支白燭。
一赤銅蒙面夜行人與一矮胖身材中年男子兩兩相對,氣氛肅穆詭異。
“屬下有罪,有事耽擱了,任憑尊主發落。”新闖入的矮胖中年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而且將功贖罪還帶來了另一件東西。”
原來新闖入的黑衣人正是朱多商左護法。看來平日裡所展現出來的功力不及其真實功力百分之一。此人果真埋伏很深。
最難能可貴的是,無論何時何地,他的神情一直都是那樣恭敬而目然,讓人看不出半點虛情假意之感,也沒有阿諛逢迎絕之意。
就連此刻也是如此,他朝對方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聽聞朱多商此言,室內燈光忽然明亮,椅中金面人嗖地起身而立。
只見此人身著金色寬袍,身軀高大,面如亦金又毫無表情!
原來此人是戴了一層皮質面具!金色的皮質面具!
只聽他森森地似從肚皮裡發出聲音:“哦?什麼東西?”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凡人所能發出的聲音,倒很類似於傳說中的一種很古老的“隔腹傳音”之術。
只是這種傳音法術已經失傳很久,現在江湖留下的只是傳說而已。
當今世上,真正能使出“隔腹傳音”的不會超過三個,據說他們均早已仙逝……
朱多商抬頭對著金面尊者抱拳一禮,說道:“有勞尊者。”
金面尊者只是靜靜地坐下,卻不作聲,嚴肅依舊,
一陣清新的夜風,飄來了甘甜的蓮花香味,燭影晃動閃爍、光華忽明忽暗,當燭定復明時,一個青衫白裙、烏髮長垂的絕色少女赫然出現在二者面前。
尊者仍然靜坐著,恍似未見著少女一般,說道:“朱護法這是何意?”
朱多商笑而不語,只見他左手輕揚,此女子便轉身一週。
待該女子再次立定時,只見她原本潔白無瑕的鵝蛋臉上已佈滿了星星點點,原來此人就是亦家千金亦詩。
只不過此時的她似已被彭商控制了心神,沒有自主意識,完完全全就是一具傀儡。
更神奇的是,她臉上的雀斑,在彭商的指揮下居然可以去除,也可以復原。
“朱護法這番苦心實在難得,在下已然明白,留此少女必有大用。”尊者心神領會,點了點頭。“幹得不錯!聯盟定會厚賞你,‘弓斧錘’東山再起之日必有你一席重位。”
朱多商感激連連,忙不迭地送上準備好的錦盒。
拿到想要戰利品,這位尊者也無繼續留在此地的必要,他此時帶著錦盒和已近乎痴傻的亦詩,轉瞬間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