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白首的老者笑意不改,“那個小姑娘,真的不錯,九歲便有那麼高深的道法見解,唔,她的身體也很奇怪,哈哈,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山下一夥,一個面色冷淡的老者聞言,眉眼一豎,身形陡然高大凶猛。人影晃動之間,一拳狠狠砸向了童顏老者。
童顏老者笑意陡然扭曲,眼中滿是肆意,身形扭動間,一把鑌鐵長劍從身上落下,被一隻乾枯卻有力的手接住,一劍揮向兇猛老者,“姚齊鎮,你要是意氣沒有受挫,我還真不敢和你剛。真的,真的想見識見識,你這個人間武神的力量啊,哈哈哈哈~”
劍是一寸長一寸兇惡的勝邪,拳是當年鎮壓了大秦一脈山下所有武者的武神拳。長劍直刺心臟,拳鋒只砸腦袋,山上人從不花哨,一招之間定要一人喋血,方能收場。
“砰~”
在兩人就要生死相見之時,一隻更加有力的拳頭砸向了鑌鐵長劍,一拳將長劍砸飛。拳頭主人的另一隻手做掌,又攔下了兇猛老人。
拳頭主人是一個看著憨實的壯漢,攔下眾人後,他憨厚一笑,讓童顏老者和戲綠溪都忍不住目露忌憚。
兇猛老者也停下了身形,看著壯漢,老懷大慰。只是壯漢那個笑,讓兇猛老者也很是彆扭。
戲綠溪皺了皺眉,臉上不復慈祥,一臉認真地看著壯漢。
壯漢憨厚一笑,“今天只有姚師的記名弟子王斬,沒有定西王斬。”
看著老者不願放過的眼光,壯漢摸了摸腦袋,悄摸摸地說道:“郭先生說,戲前輩欠我大秦一個人情。”
戲綠溪沒有生氣,反而大喜過望,老了老了,沒想到還能收回這個人情。
歪了歪頭,戲綠溪又看向童顏老者。
童顏老者卻沒有理會,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右手虛握了握,然後死死盯著王斬,眼神狂熱,“王斬,你、你是不是走出那一步了,是不是,是不是?!”
壯漢繼續摸著腦袋,一臉憨厚,“鯨濤呼法,我讓王家歸還的,歸還前我看了。朱受皇帝果然厲害,你們要是願意分享秘法,練氣長生早就實現了。”
戲綠溪臉色僵硬,惡狠狠地盯著壯漢,壯漢一臉憨笑。
戲綠溪盯著壯漢看了一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相比壯漢,卻灑脫好看了許多。
童顏老者長嘆一口氣,身形蕭瑟地往山上走去,老婦人趕緊追了上去。
“李前輩,需要我們做手腳嗎?”
“哼,能做什麼手腳,你們一群不爭氣的東西!東西只要到了山下,怎麼可能逃得過那位大秦先生的算計。呼,我累了,滾吧。”
“是、是。”
老婦人心下鬆了一口氣,恨不得逃一樣的跑了,卻不得彬彬有禮地緩緩退下。
眼前這位和儒門出身的帝師戲綠溪不同,他是肆無忌憚的魔道,燕國魔宗李慕白。戲綠溪會容忍旁人的無禮,李慕白卻不會。
當年天厭棋手掌局,引山上人殺入影歐大陸,殺得影歐千里萬里白骨皚皚。大部分山上人都因為殺戮太過瘋了,唯有李慕白以殺證魔道,完成了自己於國的責任,道心解脫,更進一步。
只是他也老了。
幸好他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