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恆的雙手卻像鐵鉗般,牢牢的夾住了趙昺的雙手。
不論趙昺說什麼,李恆都不為所動。
不停的在趙昺兩手的傷口中吸吮著,一直到趙昺兩隻手傷口處流出的血轉為紅色。
李恆才放開手,喘著粗氣說道:“皇上,艾彥的匕首上面塗有劇毒,末將擔心毒順著血侵入您的五臟六腑,情急之下只得用嘴幫您把毒給吸出來,若有冒犯,還請皇上降罪。”
雖然李恆幫自己把毒血吸了出來,但趙昺依然感覺有陣陣的眩暈。
想要強撐著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發軟,只得苦笑著道:“你救了朕的命,朕感激你還來不及,又談何降罪!”
李恆小心的將趙昺抱起,小聲說道:“皇上,剛才末將給您吃了解毒丸,但這種毒相當霸道,餘毒一時難以清除乾淨。我先帶您回帳篷,那裡有藥箱,可以幫您處理下傷口,藥箱裡有‘甘氏藥廠’生產的清毒丸,應該效果要好些。”
趙昺點頭,卻感覺頭也變得無比沉重,眼前的景物越來越迷糊,一陣強似一陣的眩暈感湧上心頭。想要開口,卻只說了個“謝”字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李恆小心的將趙昺放在小帳篷中的睡袋上,從角落找出藥箱,麻利的幫趙昺上好藥,將傷口包紮好。並撬開趙昺的小嘴,強行的餵了兩粒清毒丸下去。
做完這些,突然李恆也感覺頭暈起來。應該是剛才給趙昺吸毒的時候,有些毒素進入了自己體內。
李恆抓起一把清毒藥丸塞入嘴裡,見趙昺呼吸均勻,小臉蛋上的黑氣也在逐漸褪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向外走去。
可剛走出帳篷,李恆便雙腿一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六月二十二,夏至。
由於剛過芒種不久,許多家中田地較多的農戶,到了這時節依然還在田裡辛勤的勞作著。
一分耕耘、一份收穫。
作為以地為生,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說,想要日子越過越好,就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努力的將更多希望的種子播撒下去。
至於日子能否過得紅火,老天爺給不給飯吃,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一片熱火朝天的田地間,一隊五千人左右穿著宋軍軍服的元軍騎兵,迎著初夏炙熱的陽光,無精打采的向北行去。
這群元軍騎兵之所以穿著宋軍的軍服,是因為他們本就已經投降過宋朝,但卻降而復叛。
他們的統帥巴雅爾本想讓大家換回元軍軍服,可伯顏那邊的補給還未到,現在幾萬元軍吃飯都是問題,穿著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這身宋軍軍服是否會給他們北歸帶來不便,暫時也不是他們想去考慮的。
畢竟餓著肚子,哪有力氣去管穿的什麼呀。
而在這群垂頭喪氣騎兵隊伍中間,則是一輛由兩匹戰馬拉著的簡陋馬車。
官道雖然寬敞,但因為宋元連年戰爭,道路已經是坑坑窪窪。
馬車也隨著這些坑窪,在起起伏伏的顛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