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講這話，就不論理，太傷人。”

季寒若還沒有想好，如何反駁嫡母的話。只見嫡妹季涵嬌瞪大一雙眼眸，氣呼呼的站起來，為她鳴不平。

“九姐姐若是想毀了我。何須讓姐夫把我們從京都接來？”

“直接讓我們一大家子，死在京都不就行了？”

“......”

蘇恬琳一僵，心口堵得更難受。

她爭強好勝半輩子。

為兒女謀劃幾十年。

臨到頭來，偏讓一個庶女的風頭，蓋過自己的掌上明珠。一個下五品的將軍夫人，放到京都或許不起眼。

可是擱在伏陽縣這個小地方，那就是這塊最大的官。

偏又對季寒若這次寵溺，如此維護。

讓她如何嚥下這口氣？

本想借題發揮，將心中的鬱氣發洩出來。

誰能想到，反駁她的，竟是她最寶貝的女兒？

怪她。

把女兒教的太單純，毫無心機，又本性正義，才會做出維護庶姐，頂撞她這個親生母親的事。

結果，比親生女兒頂撞她更扎心的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也向著季寒若這個庶女說話。

“母親，嬌嬌是什麼性子？”

季涵墨擰著眉，對蘇恬琳的話，很不贊同，但說出的話，還算客氣：“豈是寒若能攔得住的？”

“就是。”季涵嬌的眼中，竟是對季寒若的內疚：“本來九姐姐都不讓我去，是我硬要跟去。”

“以後，不要為我的事，責怪九姐姐。”季涵嬌仗著父母對她的寵愛，直接了當的說道：“都淪落到這種地步，還什麼大家閨秀不閨秀。”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活的自在最重要。”

蘇恬琳眼中的鬱氣化作狠厲：“嬌兒，是誰誤導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你可是我們季家的嫡女，名滿京都的清貴之女。”

季涵嬌勾唇：“母親，不要自欺欺人，被蘇國公府退親的人，能清貴到哪兒？”

若不是一路上，見多了身處絕境，還努力活著的災民。

許是她早就想不開了。

蘇恬琳的臉色僵的難看：“那也不能，跟一個商賈之女，吵起來。傳到外人耳中，還以為你本性刁蠻，怎麼找婆家？”

“母親，人生無常，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