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陽縣可能有亂黨的探子”
外公一下就猜中她的用意,季寒若驚訝之外有些高興,眉眼笑得彎彎,嘴角上揚看著老爺子,開誠佈公說道:
“希望外公這段時間,做出救治相公的假象。我們要用伏陽縣的天花,拖住軒國許多人的視線。打梁州亂黨一個措手不及。”
雲殊源捋了捋鬍鬚,飽經風霜的眼眸,微微有些驚訝。他早聽聞這個外孫女很聰慧,也沒自己親眼所見這樣震撼。
“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
他不相信項家那樣光明磊落的人,能出一個九曲十八彎的人,也不是季博儒那個迂腐之人能想到。
結合外孫講了許多季寒若的事,好像一切都能想得通。
一個在商場上弄出許多爾虞我詐的事,能給項承黎出這種聲東擊西,出奇制勝的計謀,好像也沒那麼驚奇。
季寒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雲子策則皺起眉提醒道:“表妹,你這樣的計策是好,但是有一個風險。”
季寒若眼眸轉了轉,笑著問道:“表哥是想說,有欺君之嫌?”
雲子策點了點頭:“會落人話柄。”
“表哥,兵不厭詐。用最少的人,消耗最少的糧餉,打最快又最勝的仗,等事成之後,大家只記得相公用兵如神。”
季寒若清澈的眼眸,全是對項承黎的欣賞。
她親眼見過這個男人,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神勇,也知道這個男人領兵作戰的能力,完全相信對方能夠很快平定梁州之亂。
“外公,表哥,趁著給相公做掩護的同時,咱們把種痘免疫法提上日程。”
...
“田學林,你有完沒完?一路上催個不停。”洪東昇板著臉,皺著眉頭嘲諷道:“真當自己能拯救伏陽縣的百姓?”
他就看不上田學林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明明已經被人在太醫院排擠的不行,還是那麼固執不上道。
“洪東昇,皇上派咱們去伏陽縣治理鼠疫,不是讓咱們遊學觀光的。”田學林板著臉,也是一副看不上洪東昇的模樣。
他想不通,像洪東昇這樣沒有醫德的人,是怎麼混入太醫院?
眾人皆知,伏陽縣的瘟疫十萬火急。
一路上,洪東昇各種么蛾子鬧不停,愣是把三天的路程,拖到五天還不罷休,眼看著只有半個時辰,就能到伏陽縣。
偏要讓所有人停在這兒休息。
簡直不把聖旨放在眼中,又不把伏陽縣百姓的命,放在心上。
最可恨的是。
洪東昇比他,晚十多年進入太醫院,偏在短短六年間,混到跟他一樣的位置。還成這次伏陽縣治理瘟疫的領頭人。
“呵呵呵,田學林,知道你為什麼在太醫院,混了近二十年,還是從六品嗎?你這人太迂腐,太不上道。”
洪東昇一臉不屑的直視著田學林:“難道你看不出,咱們這次去伏陽縣。說好聽些是治理瘟疫,說難聽些就是送死?”
誰不知道,前朝的天花,滅了一個元溪縣?
伏陽縣,那是什麼情況?
天花、鼠疫?
同時爆發。
平日裡,單是一種瘟疫,那都是奪人命的勾魂索,就夠他們三四個太醫,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