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姐妹,大姐不妨直言。”季寒若愣了一下才開口,目光放在了季涵雅的小腹上,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縱是她早有思想準備,也沒有猜到季涵雅的想法,竟會如此大膽和超前,遠遠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九妹妹,若是我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孩。我想讓他拜你為師。”季涵雅眼中竟是堅定的神情。
看著不像是開玩笑。
卻將一旁的季涵墨和季寒若都驚得不起。
要知道,季涵雅可是太子側妃。
太子可是眾皇子之中,最有機會坐上皇位的人,那麼她腹中的胎兒,就是未來皇帝的長子。
自古以來,太子太傅,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更不要說季寒若還是一介女流之輩。
迎著季涵墨眼中的驚訝,季涵雅反而淡定不少:“涵墨,父親是不是說過,九妹妹要是男兒身,季家崛起有望?”
季涵墨點點頭:“若是男兒身,成就不會低於祖父。”
季涵雅笑道:“你是不是也曾說過,九妹妹最善於審時度勢?從不會意氣用事?”
“是的。”季涵墨看了季寒若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心中略微有些複雜。他讀那麼多書,自認才華出眾,臨到頭不如一個女子。
“九妹妹無論是學識,謀略,還是氣度,都不輸男子。為何不可?”季涵雅嘴角勾起一抹笑,還不等季寒若反駁,就率先開口:“至於九妹妹的出身,大可讓母親將你......”
“大姐,無須如此。”季寒若突然開口打斷了季涵雅的話。她知道對方沒說完話中的深意。
但,她不樂意這麼做。
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生的孩子,記在別的女人名下?又有那個女人,願意將情敵的孩子,記在自己名下?
既然都心不甘情不願。
又何須多此一舉?
她的生母雲姨娘,活著之時,就以妾為恥。她就更不能為一個嫡女的虛名,讓雲姨娘在死後都不得安生。
那是對生母的羞辱。
要怪,就怪這個萬惡的時代。
女人猶如水中的浮萍,隨波逐蕩,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
就如眼前的季涵雅,丟擲這麼大一個誘餌,無非也是想要背靠項家,為自己腹中的孩子撐起一片天。
她又何嘗看不懂?
正是因為她看得太透,太明白,心中才跟明鏡一樣透亮。既然皇位總有一個人坐,與其讓不熟悉的人坐,為何不給自己親近的人呢?
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
在錯綜複雜的朝中,血脈牽連著的親戚,維護著共同的利益。總比分不清敵友的外人,強上幾分吧?
迎著季涵雅和季涵墨眼中的不解,季寒若莞爾一笑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不知好歹?”
還不等兩人回答,她就又道:“我知道,若是以大姐腹中胎兒為由,嫡母定不會多說什麼,就開口應了這件事。但,你們不覺得,這樣對我姨娘不公平嗎?”
季涵雅一愣,眼底十分不解。
要知道,多少姨娘牟足勁討好主母,想把自己腹中的孩子記在主母名下,讓孩子有一個嫡的出身。
有多少庶女鉚足勁討好主母,不也是為了有一個嫡女的身份?
怎麼到了九妹妹這兒,就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個邏輯,她從未聽過,季涵雅不放棄:“九妹妹,你若是記在母親名下,就不會有人拿你的出身攻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