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藏頭露尾,滾出來!”聽得四周聲響,高陽天下見得一樟樹上似有動靜,九幽絕魂掌隔空一掌拍出,內力迸發出來擊中那樟樹,樹葉頓時炸散開來落了一地。
“桀桀桀,高陽掌門不必如此動怒,老夫出來便是。”黑暗中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地之時竟無半點聲響,就這麼站在高陽天下一丈之外。
這人一副窮儒樣子,生得一臉蠟黃,眼睛卻露著精光,落下之時,侯爺一陣咋舌,與高陽天下小聲嘀咕,“這人內力輕功著實厲害,比之與我,尤有過之,落下無聲,當真是輕如鴻毛,只是這等高手卻不知為何在江湖上不見經傳。”
“哈哈,侯爺不知在下也是正常,老夫祁修泉不過大中十三年一小小解元,只可惜生不逢時,宣宗駕崩,李漼小兒遊宴無度、驕奢淫逸、任人不能、奉迎佛骨。”侯爺小聲嘀咕卻被那窮儒聽了去。
“吊什麼書袋子。”高陽天下說到。
祁修泉倒也不惱,與高陽天下商議到:“高陽掌門,今日事已至此,單憑你與侯爺,自然無法再討回活閻王了,不如我等聯手如何?”
“你要如何?”高陽天下問到。
“痛快,我所求之事尚未想好,待我需要之時,高陽掌門只需幫我一次便好。”
“若我不答應呢?”
“高陽掌門不要忙著拒絕,我可保證,我屆時所求之事絕對不逆江湖道義。”
“好,我應了。”高陽天下說到。
“祁修泉,定州開元人,大中十三年高中解元,鹹通元年省試不中,鹹通二年省試不中,四年不中,五年不中......”
“夠了!”地掌門還要再說,卻被祁修泉打斷,“高陽掌門,我去拖住一人,你們對付另一個,能不能帶走活閻王,就看你們了。”
說罷,祁修泉抽出寶劍便朝地掌門攻去,論內力,祁修泉其實尚低於地掌門,這祁修泉三十多年前幾次參加省試皆未高中,從此棄文遊歷,竟被他尋得一派失傳武功,奈何從武才三十餘年,遠不及近六十年內力的地掌門,但他所練武功卻是難得,能中解元,天資自然不差,那失傳武功一門劍法名曰滄海,還有一門輕功名曰逐日,劍招氣勢磅礴,輕功動若脫兔,內力上的不足,生生被這兩門武功補了回來。
兩人打的有來有往,一時竟分不出高下,高陽天下見了,暗暗吃驚,隨即便對侯爺使了眼色,高陽天下先行動手,熊式第三招臥佛撐天直接向天掌門頂去,當初乳秀峰上這一招對上活閻羅時,活閻王雖有暗傷,卻也只能躲避,這天掌門看得威勢,卻全力硬接,拳怕少壯似乎在他這裡並不存在,實力當真恐怖。
兩人各個彈退,每退一步踏碎一塊地磚,足足退開三丈方才穩定身形,高陽天下退了七步,而天掌門退了九步,看似高陽天下贏了,但只要有自己知道,臥佛撐天借力打力,這一招內力暴漲過半,天掌門也只比他多退兩步,內力之雄厚可見一斑。
這一交手,探得對方實力,高陽天下也不再留手,五禽戲全力進攻天掌門,兩人打在一起,短時間內,高陽天下尚且不會落了下風。
侯爺經這一會調息,已然心平氣順,走上前來便要帶活閻羅逃走,活閻羅按住他手,示意先等等,侯爺不解,“不知殿主何意?”
“今日定然是走不掉的,青龍白虎宿尚不知是何情況,高陽也不是天掌門對手,我師弟脾氣倔,此番定不會輕易罷手,只得讓他吃點苦頭,好叫他知難而退。”活閻王解釋道。
“方才我與高陽掌門調虎離山,將十四宿都拖到了外面,由耀陽和葉豪替我兩帶著星宿兜圈,此時星宿全都被拖在外面,天地兩位掌門又被拖住,此時正是......”
“二十八宿常年與江湖高手過招,耀陽與葉豪跟你兩偷換,他們可能一時不察,但其實已然過去這麼久,怎麼可能還不知他們上當?”
“這......”侯爺一時語塞。
“天地掌門眼見那祁修泉攪局依然敢接,豈非沒有依仗?”活閻王一直眼盯著戰局,這時開口說到,“高陽要敗了,終究還是內力稍淺,功差半招。”
侯爺聞言看向戰局,高陽天下肩頭中了天掌門一掌,倒退了十多步才停下,這一掌竟也卸了高陽天下的肩膀,高陽天下後右手搭在左臂之上,用力一提才將左膀接上。
高陽天下此時剛逾不惑之年,卻已然能在天掌門手中走百餘招,只因內力稍淺才敗半招,如是同齡對決,勝負當真難說。
這邊兩人分開,祁修泉看到,也與地掌門罷手退了下來,與高陽天下站到一起。
“哈哈,天掌門果然武功高絕,一日之內連挫兩大高手,不知可還有氣力與我切磋?”祁修泉問到。
“嘻嘻,你這老頭倒好不要臉,我師尊接連苦戰,你此時激將便要趁人之危嗎?”廊亭之中走出來個女娃,那少女二八年華,著裸肩長裙,上身披著件大袖紗羅衫,下著錦繡長裙,一條錦帶繫於胸前,膚色白膩,笑靨如花。
“你這娃娃倒是嘴利,你師尊要打便打,不打便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