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回來之後,卻是深居淺出,幾乎不曾與人見面,每日只有遂寧照顧她的起居,義梅和珊兒均不得見。
義梅向遂寧問起,遂寧只說師父練功到了緊要關頭,再問,遂寧也是不說。
如此過了兩日,終於剝開雲霧見光明,終究不再下雨。
義梅終於可以早起練功,猴兒也不再鎖著它,義梅解了它的鐵鏈,但猴兒倒也聽話,不會逃走,每日跟著義梅。
到第三日,夜色之中,一襲白衣老者上得山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掌門。
天掌門上山之後去了長寧房中,而後封閉了訊息,山上幾近無人知曉,只有遂寧知道大掌門在助她師父練功。
再到第四天,山下抬了二十人上到山上,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受傷回來的外二十八星宿,一起回來的還有年輕一輩的內二十八星宿。
這些人回來之時,聲勢浩大,倒是隱藏不住,義梅看到這些人全部回山,想來離大戰之日已然不遠了。
到第五日,這天宋芊帶著珊兒卻是端著新酒來了義梅這裡。
故時小暑吃新食乃是習俗,小暑前後,百姓將新割的稻穀碾成米後,做好飯供祀五穀大神和祖先,然後人人吃嘗新酒。
見宋芊送來新酒,義梅問到:“乾孃,可是小暑要到了?”
“嗯,明日便是小暑,所以乾孃送些新酒來嚐嚐。”
猴兒見人送東西來義梅這,只當是吃食,從園中樹上跳下,在門口露出腦袋往房裡看著。
義梅見了笑罵:“你個潑猴倒是眼尖,只是這東西你可吃不得。”
那猴兒哪裡聽得懂這些,只當義梅不給吃的,還在齜牙。
珊兒這幾日經常過來,膽子漸漸大了些,也不再怕這大猴,見猴兒來討吃的,眼睛盯著桌上的米酒。
“你若是想喂便餵它一些好了,只是酒這東西猴兒不能吃太多。”義梅看出珊兒想喂那猴子,便開口同意了。
“嗯。”珊兒點了點頭,從托盤上取了小碗,倒了半碗酒在碗中。
大猴見珊兒端碗過來,知道這是來餵它,從門口走了進來,拽著珊兒的衣褲不撒手。
珊兒放低身子,大猴張牙舞爪的便要搶,等它拿到小碗,卻已是灑了小半。
大猴坐在地上,將碗中米酒一飲而盡,隨後把碗丟到一邊,又趴在剛才酒灑之處在地上舔了兩下。
“娘,你看這猴,還挺喜歡你釀的酒呢。”
看到大猴這般模樣,三人皆笑了起來。
“這會兒倒也罷了,等個一盞茶的功夫你再看它,園中的樹它便爬不上去了。”義梅說道。
“真的嗎?”
“那是自然,你帶它出去看吧。”義梅說著話,遞給珊兒竹棍,大猴見到那根棍子,當即一個激靈,馬上從房中跑出去跳到樹上,
嘴中不停的嘯叫,若是聽的懂,想來定是含娘量極高。
珊兒拿著竹棍出去了,房中只剩義梅和宋芊,此時義梅面色一正:“乾孃,我猜明日可能將有大事發生,今晚你不若先將東西收拾了。”
“你是說明日小暑他們便要動手攻打這天罰門嗎?”
“我想應該是這樣。”義梅頓了頓,又道:“昨日天罰門高手都已回了山門,聽劍十八說過,那些受傷的高手都在乳秀峰周身九崖上養傷,這番回來,想來九崖已經不再安全,看來祁修泉的人馬應該已經到了,九崖離乳秀峰不過半日腳程,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山下,今日他們未來,明日應該必來。”
“若是這樣,那我這便回去收拾一下。”
“嗯,乾孃收拾東西的時候小心些,莫要被人看見。”
“乾孃省得。”宋芊起身將地上小碗拾起,用房中木桶的水洗淨了拿到桌前,“那乾孃這就回去了,這新酒你記得吃。”
“乾孃慢走。”
義梅起身將宋芊送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