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著沒?”
烏雪掏出小刀割斷勒在徐川手腕上的牛皮筋,扶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蹲下身去,替他把捆在腳腕上的牛皮筋也割斷。
徐川卻有些扭捏起來,感覺比方才被捆在地上時還不自在,但烏雪不容他插手,乾脆利落地把小刀一收,站起身來,又握著他的手腕仔細檢查了一番,才問道:“跑掉的那兩個人都是除妖局的?”
“沒錯,”徐川點了點頭,“一個叫曹陽,是個刺客,另一個叫呂潭,是個戰士。”
“你們這到底是誰抓了誰啊!”黑武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他倆連自己的老底兒都抖摟出來了?”
烏雪哼了一聲:“真夠囂張的,敢這麼做,看來是有恃無恐,完全沒把咱妖獸放在眼裡!”
“也許這並不是挑釁,而是示好,”阿黃沉吟片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往白石河遠方望了望,又回過頭來,“既然大家都平安無事,還是儘早離開為好,免得節外生枝。”
“就是!反正抓到戴輝,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一半,得趕緊把他弄回去。”黑武也看向河面上。
徐川循視線望去,只見遠處搖搖擺擺漂來一隻小小的烏篷船,船伕撐著一隻長篙,不緊不慢地在水中一提一點。
搖至岸邊,他才摘掉頭頂的草帽,拄著篙,爽朗地笑道:“沒誤事吧?是不是來得還算及時?”
船伕是一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正是朱逸之的兒子!
徐川和黑武把戴輝抬到船上,平放在船艙裡,他似乎是昏睡了過去,直到烏雪也跳上船,船伕撐著篙沿河緩緩漂下去,都沒醒過來。
徐川心下稍安,忽覺阿黃沒有上船,回頭一看,只見他佇立在河岸上,背對著白水河,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下一秒鐘,似乎瞥見烏雪給自己使了個眼色,阿黃回了下頭,卻是大灰狼戴輝的面容,徐川的心漏跳了一拍,低頭一看,戴輝還好端端地躺在船艙裡。
再抬起頭,已不見了阿黃的身影,河岸上飛起一群麻雀,掠過白水河,飛往遠處。
烏篷船開到河心,船伕收了長篙,走回船艙裡,咧著一口大白牙,笑著向徐川伸出了手:“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朱和,大白熊船業有限公司的船員,也是黑葡萄莊園的特派員。”
徐川沒急著伸手,只是疑惑地看了看烏雪和黑武,問道:“你們之前就認識?”
早知道朱和是黑葡萄莊園的人,何必費那麼大勁去算計他老子朱逸之啊?直接讓他出面該多省事。
烏雪這回沒說話,只微笑著看著他,就連黑武也沒急著解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意思好像在說是看你還要多久才能自己想通。
其實無需他們提醒,話剛出口的時候,徐川已經心下了然。
偽裝,隱藏身份,就像阿黃方才變成了戴輝一樣。
妖獸都市裡,實力為王,扮豬吃老虎,扮老虎吃豬,都是隱藏實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