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賈雨村的喜色,冷子興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
原來他這些時間從媳婦兒周氏那裡,聽到了不少關於賈府的話。
首當其衝的,是東府裡的賈珍和賈蓉爺兒倆記恨林宴,接著又是林宴在賈府宴會上打了陸爾舟的臉,在宮宴上惹惱了顧清霜。
這些話落在賈雨村耳朵裡怎能叫他不高興?
聽得他帶著解氣的怒哼從鼻尖遞出來,冷子興幽幽又道:“這林大姑娘處處為敵,顧家大小姐又是陸爺最疼愛的乾女兒,宮裡又有貴妃撐腰,必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雨村兄大可不必再擔心了。”
“我便等著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被天收到了那日我一定請你喝好酒。”賈雨村興致高昂,又聽冷子興補充:
“只是話說回來,當今太子有兩個師父,一個是陸爺,一個是雨村兄的岳丈。雨村兄何不投入陸爺門下?如此一來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得到重用,總比跟在忠順親王老千歲那邊好吧?”
緩緩看向桌上燭臺,賈雨村眸光敏銳。
二人相視一笑,無話。
“王爺,雙先生到了。”張權一聲通報,打斷正看雨的水御。
招手,張權立刻引了雙先生進來。
“回稟王爺,北靜王中毒一事有些奇怪……”雙先生說,待水御回身,他抱拳跪地:“是屬下無能,不過目前並不排除毒是北靜王自己做的手腳的可能。”
眸光一窄,水御從書架上抽出一卷竹簡,抬手便將其展開。
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
丟給雙先生,水御淡淡開口:
“這件事可有著落了?”
雙先生不敢看,但知道上頭是什麼內容,只將頭埋得更低:“不曾……但現在已經證實了一多半,楚曼妖是徐景福手下的事,估計是洗不清了。”
水御沉默。
抬頭,雙先生硬著頭皮又道:
“王爺應當記著當年徐景福為了躲避皇上的清剿,推陸爾舟上位之前,對您做過的事。”
“徐景福……為了將王爺變成他的傀儡,不惜給您下劇毒……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
水御仍舊不語。
很多事情他其實都清楚。
當年徐景福給他投毒之後不久,身邊就突然冒出來個楚曼妖。
她給他調製出一半的解藥,聲稱是自己能力不足。
但就在水御擺脫了徐景福的魔爪之時,楚曼妖也只留下一封信便消失的徹底。
而楚曼妖消失不過五天,徐景福就給皇上提出告老還鄉的請求,舉家搬離京城也只用了半天時間。
這樣明顯的證據,如何叫人不往這方面思量?
“王爺,希望您能慎重考慮,屬下告退。”雙先生說完便輕悄悄的走了。
聒噪的雨聲並沒有讓水御聽見半點腳步聲。
林宴回到賈府拜過賈母等長輩,尚未收拾好去找寶玉簽到,寶玉就自己過來了。
“林妹妹!林妹妹!我今天聽說了一件稀奇事兒!”寶玉在門外就吆喝,一路衝進房裡來,見林宴正在喝粥,彎下腰就道:
“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說給老太太和太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