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問荊吸吸鼻子說。
林宴安撫她的動作和言語沒停,樓下的大家看見她倆之後一併上樓,雖然有人不大清楚問荊怎麼了,但他們沒有誰要離開,都站在這兒靜悄悄的陪著。
良久,問荊緩過來,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擦臉上的淚痕,哽咽著自嘲笑道:“大家好討厭,圍觀我哭鼻子……丟死人了。”
“哈?我可是頭回見到書裡說的‘梨花帶雨’是什麼模樣呢!你居然嫌丟人?我做夢都想哭成這個樣子!”
湘雲兩手抱懷鼓著腮幫子故作生氣,探春也笑:“就是,賈家那麼多姑娘,也不見得誰能哭得比你好看,我這心裡真是嫉妒死了!”
“哎喲喲,到底是年輕姑娘家,都喜歡比較誰美誰醜,不像我。”秦可卿哼笑,見探春和湘雲看來,她一本正經的就說:
“都說姑娘的眼淚是金豆子,問荊哭得那樣厲害,我只心疼那些白花花掉下去的錢!”
“打了幾日算盤還真把你打成財迷了?來去,你快扶著問荊,我要趕緊回房間把身上鑲了金豆子的衣裳換下來,立刻送回去孝敬鳳姐姐。”
林宴搖頭晃腦的笑,俏皮模樣倍顯可愛。
聽著姑娘們藉著玩笑在安慰自己,問荊嘴角一癟,眨眨眼的工夫眼眶又溼潤了,不過她很快兜住,破涕為笑,和大家一塊兒說笑去了。
中午林宴特地讓來去叫了一桌好菜,趁著去給送菜的小二付錢時,叫了景宴就道:
“阿宴,你回家找紫鵑拿了我的契票去錢莊支錢,打點些靠譜的人即刻出發去徽州為問荊的爺爺大辦喪事,最好找個和問荊一樣大、不嫌忌諱的女孩子,去給爺爺哭一哭,在靈前多燒些紙,千萬不要虧待了人家。”
“阿宴明白。”景宴說,原本已經離開,卻又很快折回來,對著林宴拱手:“姑娘,請恕阿宴失禮。”
說罷他不容對方反應,抬手握住她的肩頭,手上力度一狠,林宴瞬時感到肩膀要碎!
但也只是皺皺眉:“阿宴這是……為我順筋?”
笑,景宴點頭:“姑娘這裡的筋沒有歸位,所以會牽帶的脖子也疼,不過現在已經歸位,以後在合理的情況之下再不會痠痛了。告辭。”
待他離開,林宴一邊活動肩膀一邊低低頭,發現身上的不適確實沒了,一時譁然。
虧自己是個大夫,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果然還是不夠強。
和大家一起打掃乾淨飯桌,林宴煮了茶湯分派下來,趁著問荊心情好,立刻問起正事:
“問荊,你先前說進京來是為爺爺找兒子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趙元。”問荊說,稍後又想了想才道:“但是我總聽見爺爺稱呼他為‘阿泰’,所以不太確定他叫什麼……不過爺爺叫趙平生,是個老郎中,聽親戚說他最喜歡用藥材做名字,家裡很多孩子的名字都是這麼來的。”
“姓趙名元,字泰?”林宴帶著不確定問。
古人的名字她也不大能搞清楚。
“不,他大名就叫趙元泰!”聽過問荊的話,沉思片刻的探春突然開口。
迎上大家飽含驚訝的目光,她咬咬牙,凝眉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