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作為林黛玉還是林宴,她都看不上水御。
更何況這男人手裡還沾著無辜之人的血。
“姑娘心裡,有沒有王爺?”景宴問。
林宴就差把自己內心想法一字不落的說出去。
但她現在覺得這樣傻逼的問題,很像是出自水御之口的。
“阿宴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她帶著嘲笑反問。
出乎意料的是,景宴沒有吭聲。
林宴也懶得細究。
出了峽山來到五步町已經是傍晚了。
男人將隊伍帶到後山的寨子裡時,滿寨子的人都在嚷嚷著“開飯了”的瘋話。
“住口!”他喝止弟兄們,轉頭對著隊伍眾人請示:“我媳婦就在後屋,不知你們誰是大夫?”
林宴下車,掃過一眼寨子裡的人,發現他們確實一副飢腸轆轆的樣子,給男人應了一聲:
“小弟略通些醫術,這位大哥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夫人看一看。”
“只要能治好怎麼著都行!”江重抱拳,說著就要引林宴前往。
來去和紫鵑立刻跟上,兩人充當打雜的小廝。
“孫大哥,你拿糧食出來給他們分一些煮一頓飯吃,剩下人留在這裡,治好夫人後我們就繼續趕路。”林宴吩咐。
眾人應下。
還沒進屋,她就聽見後屋裡的女人好一陣猛咳,江重立刻衝進去,很快就傳來女人的大叫:“郎君,我肚子好痛啊!這孩子……啊!怕是保不住了——啊!”
林宴進門就在觀察江夫人的情況,發現她肚子渾圓,初步估算也覺到對方月份不小了。
“玉哥!我媳婦怕是要生了?!”江重驚慌失措的喊。
林宴沒說話,上前摸了一把江夫人的額頭。
略微有些燙。
“平時可有出現低熱的情況?”她問。
江重連忙回答:“從懷孕兩個月的時候就一直不大好,不僅低熱,還伴著輕微的頭痛!”
清晨五點,外頭才亮。
十分,床頭小燈啪的被拍醒,隨即是被子不情願的一陣細微摩擦聲。
床上坐起個女人。
擦過鼻尖,沈良子瞥了眼手指,望見熟悉的紅,她凝眉鎖眼下床往洗手間去了。
嘩啦——
略微有些肉的雙手支在洗漱臺上,無神又遍佈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鏡中人大約過了十多秒。
血又從鼻孔溢了出來。
“……有完沒完了。”
再出洗手間已是六點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