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誰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讓他冷靜下來。
劉喜很快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余天鋒嘴邊,諂媚道:“就算他有問題那哪能鬥得過您?您有我們做左膀右臂,他有什麼?
唯一能鎮場面的鎮國王都要被他調遣去邊境征戰了,只要他一走,皇上可就什麼都沒了,到那時候還不是得乖乖投降?”
余天鋒沉默不語。
卿幸寒手中的紅提已經吃掉了一大半,他的目光不再交付給余天鋒,而是全部匯聚在劉喜那張小人嘴臉上。
在這種毫不違和的氣氛之中,卿幸寒隱約覺得劉喜沒那麼討人厭,反倒是給人一種不得不謹慎的感覺。
“放心好了,皇上要真像您想的那樣機警又怎會大小事務都交給您做?整個雲落還有誰比您手上實權多?您就是坐上那張龍椅都算不得是搶,那叫名正言順的坐,大家說是不是!”
劉喜一面說著一面煽動在場眾人,一番話出口惹得眾人附和聲蓋過所有,好像要將房頂掀開似的大,卿幸寒只笑不語,吐出最後一顆核笑的更深。
看來這齣好戲才剛剛開始。
“誰準你進來給我梳頭的?滾出去!”雲落分宴俯身貼在鏡臺前扭著腦袋沖水榆就是一頓吼,嚇得水榆眼淚汪汪,施兒端著水盆從外頭進來,重重的放在桌上,拿過水榆手中木梳對其微微一笑。
轉過頭來就盯上雲落分宴那張醜陋的臉皮,沒好氣的道了句:“有姑娘伺候你就不錯了!你倒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你自己什麼德行難道鏡子都照不出來嗎?”
“你放肆!信不信我讓王爺砍了你的腦袋!”雲落分宴氣勢滔天的叫罵,施兒完全不帶怕,聽了話之後甚至想衝上去和雲落分宴一決高下,好在山藥及時進來攔住了她。
“施兒姑娘莫要跟這個假人置氣,如今真王妃一點訊息都沒有,咱們得哄著她打聽出真王妃的下落才是。”山藥壓低嗓子勸說著施兒,不曾想這幾句話全被耳朵尖的雲落分宴聽了去,當下就捏起一個胭脂盒子丟了過來。
咣噹一聲之後便是山藥的慘叫,施兒和水榆驚得當即扶住她檢視情況,山藥疼的眼淚直接掉了出來,雲落分宴得意大笑道:“你們的真王妃早就化成死灰不知道飄去哪個臭水溝了!你們還想找到她?呸!”
“你得意什麼?就算我家王妃化成灰我們也會找到她!你這樣鳩佔鵲巢到時候可仔細要被大火燒幾百遍給王爺賠罪!”施兒氣的撿起胭脂盒子又砸了回去。
雲落分宴迅速躲開,鏡子啪的一下碎掉,她抬手就指著施兒破口大罵:“我鳩佔鵲巢?分明是你們那位不要臉的主子佔了我的身體!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們這些下作的死丫頭!居然還敢對我動手?看我剝不剝你們的皮!”
嚷嚷著她就抓起一把剪子衝了過來,三個姑娘迅速往後退去,山藥猛地想到什麼,當即抱著凳子在懷裡以作防身,開口回道:“你是原來的林小宴?”
雲落分宴聞此言愣了一瞬,隨即咧嘴輕笑:“真是沒想到那個女人身邊還有這樣聰明的丫頭,看來我得先拿你開開刀。”
“不管你拿我怎麼樣都阻擋不了你良心被狗吃了事實。”山藥冷著臉說著就將凳子扔到了雲落分宴的腳下,門口圍了一堆人給她壯足了膽。
“真是好笑啊,我良心被狗吃……呵,佔據了別人身體居然還這樣義正言辭。”
“至少她給你報了仇,你呢?”山藥絕不退步。
雲落分宴笑得更猖狂:“所以我還要謝謝她?謝謝她佔了我的身體讓我死的不明不白?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
你不過是在幫著給你骨頭吃的主子亂吠罷了。若我給你骨頭吃你還會這樣咬我嗎?怕是連真假都分辨不清了吧!”
“你吃金汁長大的所以嘴巴這麼臭?你是什麼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怪不得出嫁前名滿雲落呢!”施兒跨出一大步站在山藥面前罵了回去,越看雲落分宴的臉心裡越發嘔。
雲落分宴聽了這些話只不痛不癢的笑著:“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早遍知道你們一樣壞,但是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呢?那個女人確實灰飛煙滅了,你們最好滾得遠遠地別讓我看見你們,否則以後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語畢她便把剪子扔在地上重新走回鏡子前面,僵硬皮表下的笑容更似鬼厲,嚇得水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施兒罵罵咧咧的拉著二人離開,門口圍著的眾人瞬間散去,解小五這會子才火急火燎的趕來,見山藥頭上掛了彩當即就問:“怎麼回事?”
“姑娘被裡頭那位砸破了腦袋,你快帶她去夜大夫那裡瞧瞧,我跟水榆打掃完院子還要去給秋容和辭兒送飯,要是看見金桃了記得告訴她甭來院裡觸黴頭。”施兒垮著臉對解小五吩咐。
解小五連連點頭拉上山藥就往出走,才走到一半山藥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可是腦袋發暈?”解小五連忙問候。
聞言山藥臉色頗有憂慮,頓了頓方才回答:“你可是忘了前兒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解小五恍然大悟,壓低聲音道:“夜生香那裡可去不得,要不我帶你去外頭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