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志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所有人表情各異。
獨殺進來之後一直沒有開口,依舊是平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陳羽軒,不知道在想什麼。五人斬則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吳恩達居然傷得這麼重。那現在就算將畫像貼出去又能怎麼樣,能殺得了對方?但他們卻不知道,那畫像根本就是陳羽軒胡亂畫的,不可能找到那個人。
徐凝志的聲音落地後,房間內也出現在了短暫的寧靜,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賀宸裝作不相信地搖頭:“凝志大叔,不可能的,難道連煉丹師也沒辦法治療好的乾爹的傷勢?這怎麼可能,乾爹本身就是一位築基階高手啊。凝志大叔,你可要認真治療啊。”
他情緒激動,不停搖著徐凝志的身體。
徐凝志對著他無奈笑笑:“小兄弟,我知道你乾爹曾經救過你的性命,你很感激他,但是,這件事情我已經盡力了,何況我只是煉丹師,並不是煉藥師,對於毒素,沒有煉藥師精通。只能略盡綿力。”說著徐凝志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衝忙地腳步聲傳來,侍女果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帶來了一位醫師,還挺有效率。這醫師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事,不過就算他再有本事,也檢查不出來陳羽軒身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陳羽軒根本沒病沒中毒,身體出現這種情況,除卻修魂有成就者能做到以外,誰都不可能憑藉自己的肉體做到這種程度。
賀宸見這位醫師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定要盡全力將我乾爹治療好,不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力開口:“賀宸,胡鬧,還不快請醫師先治療,耽誤了時間怎麼辦。”
賀宸聞言這才悻悻鬆手。
醫師在陳羽軒身體各處探查了一遍,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只覺得一靠近陳羽軒就覺得全身發冷,發自靈魂的感覺不舒服。而隨著他的檢查,額頭上面的汗水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最終他收回了手。
“怎麼樣?我乾爹怎麼樣了?”
賀宸第一個衝上去開口詢問。
老者兩手一抱:“對不起,恕在下才疏學淺,吳老爺所中的毒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且,我感覺房屋有陰氣縈繞,恕我直言,吳老爺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陽氣消失,陰氣滋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賀宸一聽頓時大怒:“混賬!你個老不死的究竟是不是醫師,居然如此亂說,我乾爹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死亡!來人,給我拖下去殺了,殺了!”
賀宸大吼著,不過周圍的奴婢卻遲疑了,久久沒有動彈,畢竟他的話並不是命令。
丁老這時開口:“賀宸,別胡鬧了,這裡不是我們家,這些婢女也不會聽你的指揮,何況醫師已經盡力了,你就不要無理取鬧。”
賀宸冷哼:“可是,乾爹他……”
這時那位賬簿的中年開口:“文老先生,你先離開吧,如果連你都探查不來老爺中的什麼毒,估計這城裡也沒有多少人能探查出來了。來人,帶文老去領賞。”
這文老可能就是這位醫師。老醫師連忙鞠躬:“多謝梁先生。老生告退了。我這裡可以開一個藥方,應該可以替吳老爺緩解一下毒性,在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賀宸此刻插口:“等一下,老先生還請饒恕賀宸剛才的無理,我想問一下,我乾爹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老者回頭:“小少爺,不怪你,你也只是太擔心吳老爺的身體而已。不過恐怕吳老爺真的時日不多,最多活一個月吧。”
賀宸一聽大驚:“一個月!這麼短!”但他心中更是驚愕,這老醫師推測的時間居然跟自己想要的時間一模一樣,這還真是老天都要幫助他,看剛才那賬簿梁先生的稱呼,似乎這老醫師他們也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彼此應該都認識,那就不會懷疑這老醫師的話,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完全朝著對他有利的一幕發展。
大驚的不止賀宸一個,所有人都被一個月這短暫的數字給震驚。這時老醫師再次開口:“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也有必要說一下,或許吳老爺中的這種毒,會傳染,各位最好還是不要同他呆久了,方才我就坐在那裡一會,就感覺全身不舒服,冒冷汗,估計是這毒性會傳染的原因。好了,各位老爺小老爺,我就先告辭了。”
奴婢領著老醫師離開之後,所有人面面相覷,那五人斬更是第一個大腿一步,雖然他們是吳恩達的打手,但並不是傻到要無緣無故送命的地步。
賀宸臉色也是一陣變換,最後冷哼:“我的命本來就是乾爹救的,就算死了又有什麼!爹,爺爺,你們先離開吧,乾爹就由我來照顧就行了。”
說著他坐在床頭,還真的有不離開的打算。
“這……不行!”丁力當時開口。
賀宸剛想反駁,床榻之上的陳羽軒忽然咳嗽出聲,而後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乾爹!”賀宸當即大喊。
其餘人也都開口:“老爺,你醒了!”
誰知吳恩達眼神迷茫地看了所有人一眼,虛弱地開口:“你們是誰?我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他的聲音無比嘶啞。
賀宸大驚:“乾爹,你不認識宸兒了嗎?我是你的乾兒子賀宸啊。”
陳羽軒看了一眼賀宸:“你是我乾兒子?乾兒子?那我是誰?哎呀,我好睏,想睡覺。你們都離開吧。”
說著,陳羽軒翻身過去,背對著所有人。而隨著他的翻身,一張紙從床上落下,飄落在床下。那賬簿梁先生離這張紙最近,撿起來一看,發現上面潦草地寫了一些字,這些字型彎彎曲曲,看上去就如同一位剛學寫字的小孩一般。不過卻由此可見當時的“吳恩達”寫字都很費力氣。
“乾爹,乾爹。”賀宸並沒有注意那一張紙,而是繼續呼喚陳羽軒,對方卻沒有回應,最後他將陳羽軒的身體重新搬正,才發現陳羽軒睡熟了過去,保留著一絲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