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回到了客店,直接去見了老馮,入屋後回身關門,扭頭笑道:“老馮,成了。”
哦!老馮回應,神情平靜,隨著韋扶風的裡行轉身。
韋扶風走到桌旁,包袱放在桌上開啟,顯出一件紫色袍衣和玉帶,還有文書和一個見方青布包。
韋扶風伸手拿起青布包開啟,露出一顆虎踞銀印,銀色的虎身上纏繫著青色絲帶,他看一下。遞給老馮。
老馮接過去,神情有了凝重的細看,口中訝道:“銀印青綬,川南節度,這是一顆節度使帥印。”
“不錯,我如今是朝廷官員,散官階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職官川南節度使。”韋扶風微笑說道。
老馮眼神吃驚的看了韋扶風,韋扶風一笑,走一步傾身低語。
老馮聽了,神情流露了難以置信,低語:“如此大事,楊使君竟然草率取信。”
“王建任職壁州刺史,身為山南西道屬官,擅自出兵攻奪閬州,那時的楊使君沒有出軍平叛,說明楊使君畏懼王建,自然恨不得王建死亡,如今王建在西川勢大,楊守亮更想了他死,能用小的代價誅殺王建,楊守亮願意接受。”韋扶風低語。
“但川南節度這種國本大事,他竟然能夠答應。”老馮失態低語。
“國本大事?朝廷對於地方失控,地方豪強只要有了軍力地盤,皆可獲得節度使,防禦使,觀察使的朝廷任命。楊復恭是朝廷內的第一權監,比皇帝還有實權,割地置立川南節度,不是難事。”韋扶風低語。
“公子的做為,或許為韋相爺惹了禍患。”老馮提醒道。
“我是私奔在外的庶子,做此事算不得韋氏之罪,我為什麼冒危行騙,因為沒了退路,伯祖在西川討逆失利,後果罪過的罷官,之後韋氏更加沒落。”韋扶風解釋。
老馮點頭,低語:“川南之事,公子很難獲得真正的節度。”
“事在人為,我明白獲得節度很難,甚至於危及性命,我的想法是藉機得財,就算不能節度立足,也要弄到財物,之後逃去江南做個富家翁。”韋扶風低語。
老馮微愕,低語:“公子不想去往西川投靠韋相爺?”
“我去做什麼?老人家不會在意我這個侄庶孫,只怕還會嫌棄我給他添煩,你想想,老人家身份尊崇,眼高於頂,可能採納我的建議?”韋扶風冷淡低語。
老馮點頭,問道:“公子打算怎麼行事?”
“先下手為強,途中要殺了那些軍將,有那些軍將一起去了渝州,我只能無所獲。”韋扶風低語。
“只怕是不好下手。”老馮低語。
“見機行事,不成再說。”韋扶風低語。
........
與老馮說過話,韋扶風多日來,煎熬壓仰的心緒獲得了宣洩,他與老馮離開客店,去了外面走遊,打算找些幫手。
楊守亮答應賦予一百精兵的軍權,但那些精兵不可能用於窩裡鬥,最少在去往渝州的一段,二百兵處於中性立場。
走遊了半時,韋扶風略感失望,一路看到的流民,幾乎都是面黃肌瘦的弱者。
他需要勇武之人,只是他明白身強力壯者,多被軍隊吸納了。
“公子,上次的楊雲天,或許可用。”老馮輕語。
“不知在那?”韋扶風回應。
“白龍客棧,前日某出外看見了。”老馮回答。
韋扶風微怔點頭,白龍客棧距離他的居處隔街相望,約百米距離,他輕語:“還居住客棧,看來沒有被楊使君接納。”
老馮默然,韋扶風轉身回行,走了片刻忽止步扭身,輕語:“老馮,途中的行事,我覺得只能靠了自己,不能寄望外力。”
老馮點頭,韋扶風又道:“你去買些瀉藥,放入酒中封好,或許能夠用上。”
老馮點頭拄拐離開了,韋扶風繼續回行,回到了所居客棧附近,找到了白龍客棧。
入門立刻有夥計招呼,聽了韋扶風來意,夥計入內知會。
片刻後,楊雲天走了出來,看見韋扶風為之一怔。
韋扶風微笑起禮:“楊大兄,兄弟韋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