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輕哦,又問道:“你父親何名?”
“楊麒,奴的叔父楊麟,他們都不曾做過官吏。”小雪回答。
韋扶風想一下,輕搖頭道:“瀘州官員裡,我沒有聽過楊麟和楊麒。”
“他們,也許不在瀘州了,當初祖父舉家西行,據說是投靠西川眉州刺史。”小雪細語。
“眉州?眉州據說已然歸附王建,如今西川沒有明確歸附的是雅州,蜀州,還有威戎節度使據有的彭州和茂州,
雅州是吐蕃邊域,地廣人稀,蜀州位於成都府西南,陷落王建之手是早晚之事。”韋扶風下意識轉思了西川局勢。
過了一會兒,韋扶風輕哦,道:“小雪,你的親人就算是在瀘州,我也不能唯親而用,川南初立,重用才能之士方可穩定人心。”
“奴明白的,奴不敢奢求大人恩賜。”小雪細語回應。
韋扶風微點頭,又輕語:“小雪,你怨恨親人賣了你嗎?”
“奴不怨恨,奴和親人遭遇過亂民劫奪,家父不在瀘州賣了奴,奴也會被匪人劫走,而且奴是女人,早晚會離開家人,屬於另外一個家。”小雪細語回答。
韋扶風微點頭,小雪偷眼看一下,垂目細語:“大人日後,會送奴給人嗎?”
韋扶風微怔,輕語:“不會,你是清雪姐姐的侍女。”
“大人還想念著奴的小姐。”小雪細語。
韋扶風點頭,道:“我這次回去有暇,一定去往武當山尋她。”
“大人不能忘情,小姐知道了一定歡喜。”小雪細語。
韋扶風默然,內心裡湧生了溫情思念。
事實上,他對林清雪的喜歡更傾向敬重,是林清雪伴隨了他冒危行事。
正因為有林清雪的陪伴,使得韋扶風擁有了莫大勇氣,從容的揮灑自如。
韋扶風和林清雪是共患難的情義,林清雪完全可以離開韋扶風,根本沒有所謂的責任,陪著韋扶風玩命。
沒有了林清雪的陪伴,韋扶風的心態陷入了惶恐無助,日夜警惕的疑懼周遭衛士。
“小雪,你過來。”韋扶風輕語呼喚。
小雪起身走到韋扶風近前,韋扶風抬手捉握了小雪玉手,又環臂攬抱小雪坐入腿懷,抱著小雪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雪微低頭垂目,嬌容羞澀的飛上了胭暈,嬌俏的身子略顯拘謹,一隻大手撫摸了她的秀髮,方口吐著熱氣,在她的玉頰上輕輕一吻。
“小雪,我不是有心冷落你,而是我的心一直處於警惕,我本心也不想連累了你,高處不勝寒,在川南之地,隨時會發生兵變奪權的惡事。”
韋扶風貼著佳人的耳畔輕語,他知道小雪的心意,小雪希望有個安定的家,擔憂日後韋扶風送走了她。
“大人,奴願用心服侍,願忠貞的陪伴大人一生。”小雪哽咽細語,嬌俏身子主動緊貼了韋扶風。
韋扶風默然貼臉了小雪,內心裡既感到溫馨,也陡然多了幾分沉重。
今日的表白,讓他擔負了對於小雪的幸福責任。
而之前,韋扶風一直有意的與小雪保持距離,沒有心理上的牽絆,他隨時能夠心安理得的,拋棄了小雪獨自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