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營收納將官和火長的指定繼承人,讀書習武,收費均為俸祿的三成。
不過火長的繼承人,只能靠自己爭得將官資格,或者火長不幸戰亡,繼承人轉去左營。
......
瀘州大江之南的涇南兵府,一位遠道而來的族兄,請見了指揮使李成剛,卻是興元府尹使來的說客。
“成剛,雖然你在川南任職指揮使,但只是擁有了指揮兵權,若是你能夠投效楊使君,楊使君能夠給予刺史官位,你看川南的情況,如何抵禦楊使君的大軍進襲。”族兄遊說道。
李成剛說道:“我知道楊大人待我不薄,但是川南的軍制將兵分屬,我這個指揮使做不到一手遮天,沒有都督府的軍令,我無法調動軍力離開這裡,何況領軍的兵馬使和牙將,也不會追隨於我。”
“那你可以與其他四個兄弟聯合,王大虎是都督府的指揮使,他一直對你言聽計從。”族兄說道。
“王大虎?”李成剛略顯苦笑,繼而又道:“你不用指望他能夠背叛川南節度使,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認準的事情很難拐彎,聽說川南節度使在河東獲得勝利,特意給王大虎送來一套陌刀軍的重甲和鐵槊,新主對他如此重用,他會反嗎?”
族兄皺眉,道:“這麼說,你是死心塌地的跟隨了川南節度使。”
李成剛看著族兄,道:“若是族兄早來,我或許念及楊大人的恩惠,但如今的我犯不上舍本逐末,川南的勢力已然步入穩定,進取或許不足,守禦的勝算很大。”
“你未免樂觀了,能夠進襲川南的軍力,可不只是山南西道軍力。”族兄說道。
李成剛淡笑,反問道:“朝廷裡的樞密使楊復恭被罷職,不會是假的吧?”
族兄一滯,道:“是真的,但皇帝不敢削奪楊使君的地位。”
“楊復恭被罷職,楊守亮怎能長久,一旦成為了朝廷叛逆,其勢力必然出現不穩,另外韋使君的家族已然佔據金州,與川南兩下呼應,楊守亮膽敢傾巢南下嗎?”李成剛反駁。
“金州那裡?與川南是一家?”族兄愕然。
李成剛點頭,族兄立刻道:“聽說金州那裡的軍力不強,楊使君完全能夠先發制人的覆滅。”
“問題是,金州距離長安城很近,而韋氏在長安是大世族,必然影響皇帝不能坐視。”李成剛說道,在他心中,對於大唐皇帝還有著敬畏。
族兄默然,李成剛又輕語:“你回去告訴大人,我願與大人互相扶助,川南若是不敵,請大人為我說話,我帶人投效大人,若是楊守亮敗勢,我願為大人說話,謀官。”
族兄想一下,道:“如此也好。”
......
長安城,川南的一千軍力抵達時,已然是大順二年(891)元月末。
河東軍在擊敗朝廷軍力之後,也偃旗息鼓的進入休戰。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河東軍雖然獲勝,也俘獲了大量軍力,但本身的忠誠精銳也是折損太多。
昭宗為了安撫李克用,在大順二年元月,正式罷免了張浚和孔緯兩位主戰宰相。
孫揆也被去職兵部侍郎,但依舊統領五千軍力鎮守前朝,李磎官位沒有變化。
韋扶風在長安城,是與將士們過的年節。
李賢親自過來告訴他,值此非常時期,不宜讓皇帝知道韋扶風是李磎的孫女婿,所以韋扶風不能再去李府。
韋扶風自然明曉利害,只是年節李府去不得,金州的祖父也使人告訴他不要去金州拜年,商州長史府的親人都去了金州團聚,韋扶風回去上洛縣也是空走。
過了元宵佳節,金州的大部分韋氏親人來到了長安城,客居在最南端的安義坊。
安義坊臨近明德門,橫向東方距離曲池隔了三坊之地,出明德門就能夠直奔金州方向。
韋扶風的祖父已然做好隨時應變,一旦遭遇太多的大軍來襲,可能會撤離金州,保住軍力的與敵周旋。
雖然與親人距離不遠,韋扶風卻是不能去拜見,只能使人悄然問候大娘和孃親。
琥珀和小雪卻是留居了上洛縣,與琥珀親人在一起過年,琥珀父親在年節回去過上洛縣團聚。
孃親終究是思念兒子,悄然尋去了青龍坊,母子在一起喜泣相見。
韋扶風告訴孃親,他統領的軍力是金州的一支奇兵,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孃親回應明白,祖父已然對韋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