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神情凝重點頭,她在金州之時,耳聞目睹了很多爭權奪利的事實,自己的夫君身為縣令,做事也是受了很多的阻難。
金州韋氏親族,確實對鎮守內城門的扶風軍排斥,但金州的扶風軍,對待自家夫君恭敬有加。
韋扶風又道:“還有巴中,孩兒為了金州的防禦,出兵進奪巴中七州,與金州形成掎角之勢對抗鳳翔軍。
祖父扶植十四叔鎮守巴中,孩兒與祖父有過約定,巴中歸屬金州治下,孩兒不好反對。”
大娘皺眉道:“這麼說,老大人的權勢更大了。”
韋扶風點頭,道:“祖父大人權勢大些無妨,孩兒畏懼祖父大人的收買手段。
祖父大人養了很多舞姬,九娘和十四娘隨同父母拜見,祖父賜給九娘和十四娘兩個舞姬。”
“孩兒擔心,祖父大人日後利用恩賜手段,收買孩兒的屬下,一步步的讓孩兒眾叛親離,最後殺了孩兒。”。
“不會吧?”大娘吃驚道。
韋扶風輕語:“祖父大人年紀老了,為人還算睿智,或許能與孩兒相安。
但孩兒的叔伯們貪婪無度,日後免不了各種手段奪取父親和孩兒的基業。
成王敗寇,一旦孩兒被屬下背叛,我們一家必死無疑。”
大娘難以置信的驚視韋扶風,一時間不知怎麼說話。
韋扶風起身跪下,手扶大娘膝處,輕語:“娘,請幫助孩兒好嗎。
孩兒不想屠刀砍向親人,孩兒有如今的成就,揮軍殺人何止千萬,那些叔伯們若是愚蠢內鬥,你讓孩兒怎麼留情?”
大娘驚然,點頭道:“好孩子,娘應當幫你,你是孃的孩兒。”
“娘。”韋扶風親切呼喚,低頭叩伏在大娘膝上。
大娘神情感慨,伸手撫摸韋扶風后腦,彷彿又看見了,童年那個乖巧的男孩。
過了一會兒,大娘讓韋扶風起來坐回,問道:“扶風,你讓娘怎麼幫你?”
韋扶風道:“孩兒不好公然的針對叔伯們,日後叔伯們得寸進尺的奪權,請娘讓父親不要縱容妥協。
權勢的根本是軍權,政權,財權,父親大人必須遏制叔伯們的貪婪。”
大娘皺眉道:“你父親如今任職桂州,管不了金州。”
韋扶風道:“父親大人口風緊,孩兒與父親大人也是無奈,祖父大人想要稱帝。”
“什麼?你說什麼?”大娘再次驚視韋扶風,眼神甚至有了惶恐。
韋扶風正容解釋一番,末了道:“祖父大人稱帝之後,能夠名正言順的恩賜,更有了扶植叔伯們的優勢。
十四叔任職巴中節度使,日後還會讓其他的叔伯,陸續成為各地節度使。”
大娘驚怔點頭,韋扶風又道:“娘,父親的變化,娘最清楚,如今掌管桂州的父親,與在商州那時一樣嗎?”
大娘默然搖頭,如今的夫君氣度深沉,一舉一動隱含官威,與她說話也是自信從容。
而在商州的夫君,文弱畏怯,遇事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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