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說道:“那好,你負責每一季自均州或商州,領走五百石糧食和相應海鹽,加上能夠運到長安的山貨果實,就說是公主殿下的俸祿採買,不要說與本軍有關。”
“奴婢領命。”長全恭敬回應。
“皇帝陛下避難之事,最好不要告訴玉彤。”韋扶風溫和道。
長全遲疑一下,恭敬道:“奴婢不應該欺瞞殿下,殿下有權知道朝廷的現狀。”
韋扶風輕語:“知道的多,負擔也多,你願說就說,本軍的善意,也未必正確。”
長全恭敬點頭,韋扶風又道:“其他的太監需要時日考察,暫且留在大將軍府,長全迴轉時,可以帶走兩個聽用,你們走吧。”
長全和長德恭敬回應。
韋扶風又道:“長全,日後在外行走,一應合理費用,可以在各地大將軍府,均州廣州福州的州衙兌耗,你的俸祿屬於私財,也是能夠在上述各地每月領取。”
長全跪地,恭敬道:“奴婢謝侯爺。”
“走吧,莫要貪婪,不要做些讓我失望的事情。”韋扶風說道。
長全默然叩頭,起身與長德離開了。
韋扶風又拿著皇后書信看了片刻,搖搖頭收起,他做這些,主要是出於愛護小公主。
次之是營造與朝廷和睦的表象,擺出一副偏安態度。
韋扶風覺得,一統巴蜀已然是開疆拓土的極限,日後相當長的時間裡,面臨嚴峻的守成形勢。
鳳翔軍吃了大虧,只要河東軍一走,必然會與川南軍展開無休止的襲擾戰。
金州,嘉陵江上游,隴右,鄜坊軍地盤,都能夠成為鳳翔軍進攻襲擾的突破口。
什麼是襲擾?就是隨時隨地的進攻與撤退,不求攻佔,只求讓敵對被動,不得安寧治理地方。
韋扶風也曾想過,一鼓作氣奪取漢中,只要奪取漢中,守禦能夠輕鬆太多,但奪取漢中的風險太大。
漢中易守難攻,而川南軍的戰鬥力遜色鳳翔軍,就算能夠奪取漢中,也會付出最少數萬傷亡。
最終,韋扶風壓抑了貪婪激進心理,不取漢中。
日後鳳翔軍傾力反撲,韋扶風大不了放棄嘉陵江上游,退守閬州和劍門關,只用成都一帶的陰平道通達隴右。
相比鳳翔軍的威脅,韋扶風更重視王建軍和東川軍,東川軍顧彥輝優柔寡斷,擁有精銳重兵盤踞梓州。
可以說東川軍若是發難,川南軍就算能夠平叛,最終也會失去巴蜀,退守渝州,被王建軍和鳳翔軍奪走巴蜀。
又過了幾日,林清雪急信來到,告知李玉珠抵達江陵府。
韋扶風看了意外,好在也該啟程,只能與兒女,婉玉,劉月娥和十四娘依依不捨。
劉月娥本想隨同去往渝州,她的父兄已然去往,但一聽李玉珠抵達江陵府。
劉月娥改了主意,不走了,反而與婉玉商量之後,帶上兒女,一起跟隨十四娘去往廣州。
韋扶風由之,向父母辭別,與琥珀啟程離開桂州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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