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習武早膳之後的韋扶風,坐著花園裡品茶休閒。
不久,忽然來了傳令官,吳王楊行密召見。
韋扶風只好換衣,喊上張贇一起離家,抵達內城軍府,獨自被引領至書房。
進入書房,只有楊行密坐在案後,不知有沒有藏匿暗衛。
“楚瑜參見大王。”韋扶風恭敬見禮。
“免禮,你在外辛苦。”楊行密溫和說道。
“屬下理應辛苦。”韋扶風套話。
“你認為皇帝去不了江寧?”楊行密突兀問道。
韋扶風愣怔,回答:“除非喬裝改扮的出逃,但是宮裡的宦官勢力,未必順從皇帝出逃南下。”
楊行密說道:“漢末三國的挾天子以令諸侯,至今還深入人心,本王認為時過境遷,得到皇帝反而是個麻煩。”
韋扶風遲疑一下,說道:“也非時過境遷,對於大王是個麻煩,對於宣武軍朱溫,或許需要一個禪位的正統儀式。”
“你是說本王不如朱溫?”楊行密尖銳的問。
“大王守土能夠立於不敗,進取中原力有不逮,只能等候朱溫稱帝,大王才能立國稱制,故此不如朱溫。”韋扶風坦然回答。
楊行密笑了,問道:“江寧的局勢你怎麼看?”
韋扶風回答:“聽說馮弘鐸脾氣暴躁,分明是自亂陣腳的心態,溧水縣的外來駐軍互不統屬,馮弘鐸想要利用也難。”
楊行密輕語:“江寧腹心大患,本王也是夜不能寐。”
韋扶風默然,楊行密又道:“本王給你個差事去做,送婚本王女兒去往杭州。”
韋扶風意外,下意識說道:“大王差遣屬下送婚?理應男方來迎娶吧。”
楊行密說道:“本王要體現相安的誠意,你身為升州刺史留在揚州不妥,多出外做事,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韋扶風神情為難,他是真心不願跑外,才與林姐姐久別重逢,捨不得又去奔波。
“五日後啟程,回去休息吧。”楊行密溫和道,不容拒絕。
韋扶風無奈的辭禮:“屬下告退。”
韋扶風離開,楊行密的右手指,輕輕的隨意點選案面,眯縫眼睛思索。
......
韋扶風離開軍府心頭一鬆,殺了縣令的事情,縱然有李神福插手,他也擔心楊行密不能容,畢竟是楊行密親任。
事實上,楊行密不知道韋扶風殺了縣令,舒州長史上報病亡。
韋扶風回家途中,琢磨能不能與姐姐一起出行,他在外孤寂,也擔心留在揚州的林清雪。
“楚將軍。”一聲呼喊,韋扶風一驚的扭頭戒備,跟隨的張贇一直謹慎保持警惕。
望見一名布袍男子走過來,容貌濃眉大眼,下巴有一道疤痕,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觀,明顯不是普通百姓。
“楚將軍,我是朱瑾屬下。”布袍男子止步作揖,自介。
韋扶風恍然,他託付了朱瑾事情,一時忘到了腦後。
“朱大帥安否。”韋扶風微笑問候。
“我家大人閒居在家,大人不讓我去府上尋見,楚將軍託付的事情,找到了賣成家奴的蕭縣令,帶去了濠州縣衙關押。”布袍男子直接說事。
韋扶風微笑道:“謝朱大帥,先關押著,待我有暇處置。”
“好,我走了。”布袍男子回應,轉身離開了。
韋扶風邁步走去,朱瑾不讓屬下登門尋見,應該是他的家宅被楊行密使人監視,朱瑾不願加重楊行密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