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谷居入口潛藏在落雁峽天險之中,谷內四季如春,谷外寒風蕭瑟,宛如兩個世界。
揹著穆玄竹凍得滿臉通紅,邁入仙谷居映入眼簾的是百花齊放,潺潺流水。
花如海洋,芬芳撲鼻。一頭小鹿蹦蹦跳跳濺起花瓣如一隻蝴蝶翩翩起舞的墜下,水車灌溉藥田,不遠處有幾戶零散人家,煙筒冒著縷縷青煙。
穆玄竹頭髮與眉毛都結了一層冰霜,劇烈咳嗦一聲嘔出一灘血水。
許南燭加快腳步,一路上見到幾位老農但他們眼神怪異也不愛與人交流。
往前走了莫約半盞茶的時間,眼前忽然出現一位少年,走進一瞧,他正蹲在一隻受傷小鹿前擰眉思索,一頭黑髮隨意披散,手中拿著一柄摺扇微微在掌心拍打。
許南燭上前詢問:“請問死人不醫李不為住在哪。”
聞言,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好像才剛發現身旁多了個人,緊接著他便將目光落在了穆玄竹身上,片刻收回目光淡漠道:“我師父死了好多年了,若想救你朋友的話就跟我來吧。”
許南燭擰眉,只是覺得眼前少年似乎有些古怪,但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可眼下玄竹小妮病情刻不容緩,當即不再猶豫跟了上去。
“我叫雪見草,取自草藥荔枝草的別名,能活血,消淤腫,是不是很好聽。”少年似是自喃自語,但言語中卻透著股興奮。
一顆半人粗的柳樹垂枝下,一間簡陋的茅屋外面晾曬了各種草藥,臨進屋前還不忘提醒一句:“這草藥中不乏毒藥,不要亂動,將你那位朋友扶到東邊椅子上。”
許南燭照做,但左手拇指將鳴鴻刀推出半寸,不怕人心壞,就怕看不透,有時候想要殺一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
雪見草拎著一個木匣子匆匆跑了出來,瞧見他一臉防備的模樣心生不滿,但也懶得解釋,當即從木匣裡摸索了半天找出一根銀針刺入玄竹小妮的右臂,緊接著銀針表面蒙上了一層冰霜,散發著刺骨寒氣。
抬手撓了撓髮梢,擰眉道:“有些麻煩,算了還是死了好。”
許南燭鳴鴻刀出鞘,後者不卑不吭用摺扇輕輕挑開,從木匣裡拿出一塊錦帕裹在銀針上取下針丟進了事先準備好的熱水裡,水盆裡的水立刻如燒開了般沸騰起來。
許南燭沉聲道:“救她!”
雪見草抻了個懶腰,輕聲道:“想要救她需要月跑泉,烈陽花,加上不世高人六十年的功力才行,你覺得我這小小仙谷居能有幾樣?虧我還以為是什麼奇毒,要早知中的是寒沙毒我都不會出手,實屬沒趣。”
朝著一旁晾曬藥材的木架狠狠揮出一刀,後者抬手擲出鐵扇。
“叮”火花四濺。
雪見草接住彈反回來的鐵扇‘啪’的一聲展開,略帶怒氣的道:“這草藥我晾曬了好久,被你這一弄我還咋入藥?”
許南燭反手又揮出一刀,一半草藥被掀飛坎爛掉在了地上。
手中鐵扇“啪”的一聲合攏,緊接著便是朝著許南燭大大出手,鐵扇大開大合間還有暗器飛射而出。
鳴鴻刀橫面一擋,鐵器碰撞擦出火花,擲出的暗器被彈飛。
雪見草怒氣漸消,見到滿地狼藉的藥材,擺手罵道:“驢草的混小子,爺不跟你打了,我救她還不行嘛,但是你不能再毀壞我的草藥。”
許南燭挽了個刀花收入刀鞘,點了點頭。
瞥了眼擱置在角落那一株豔紅的花,見沒有受到波及當即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藥丸扔了過去,“這顆丹藥乃九陽丹,至陽之物所煉,但不能直接服用,需要有人甘願服下用血餵食才行,但自身也需要承受烈火焚燒的痛苦。等你找到月跑泉,烈陽花,這兩味奇藥再來找我,到時我會幫你煉製金烏丹.....還有......”
許南燭將手中的紅色藥丸扔進嘴裡吞下,九陽丹入口即化,緊接著渾身就像是千萬只火螞蟻在啃食,肌膚由正常膚色變成了赤紅色。
雪見草嘆息道:“咋就那麼虎呢,這藥還得配合冰晶草服用呢,能不能好好聽人把話說完了都?”
清晨時分,許南燭被凍醒了,睜開眼眸才發現自己被泡在了冰水裡,瞥見雪見草正掰著木柴往灶口裡塞而穆玄竹正靠在藥桶邊,蒼白的臉色竟有了些許紅潤。
察覺到人已經醒了,這才起身走到許南燭身前取下銀針扔進一旁熱水盆裡,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和一個木碗,“可能有些疼,忍著點嗷。”
手中匕首翻轉劃破許南燭手背接了點豔紅的鮮血,撇了匕首跑去給穆玄竹灌下。
從冰桶裡爬出來,穿戴好衣物,問道:“為什麼只取手背上的血,掌心不行?”
雪見草愣了愣,道:“我劃的不是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