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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四十七章 、秋鴻折單復難雙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不知哀。生之樂趣,總大於死之哀愁,如今心願已了卻也只能長嘆一聲,為他的悲傷而悲傷了。

容七將配刀插在雲城之巔,百年來唯他一人能夠做到。更是逼的東方宇軒用了劍,他自詡無敵的‘無痕劍招’卻是被老容單手化去二十八招,唯最後一招劍式沒有使出。

經此一役,天下無人敢說刀遜色於劍,更無人再論方乾略遜於劍仙東方宇軒。稷下學院黃龍士觀此一役讚譽,一刀九式,刀意浩蕩,自此天下再無高明刀式。

說是沒有遺憾,但為何老容臨死前會連連嘆息?

許南燭坐在老容對面整整一天一夜,直至天際泛起魚肚白,冰霜化為甘露隨後枯竭在綠草枝葉上或融入泥土之中,空氣清新略帶泥土味從窗戶中湧入,聞青草萋萋,已知秋風拂過盡枯死。

痴人痴怨恨,老容的死註定成為許南燭胸口上一道不可癒合的傷口。盤膝而坐,閉目垂首的老容,臉上再無半分血色,那一副憨傻模樣在他人生中畫上了一個句號。

許南燭將漆黑如墨的鳴鴻刀抽出刀鞘,寒氣沁入肌膚,抬手輕輕拂過刀身,長嘆一聲。

背起老容出了青竹小院,朝陽餘暉下將她的影子一點點拉長,就像是他的心性一樣,在時光中磨礪中消磨殆盡。

淨悟山再添一座孤墳,呼嘯山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猶如刀劍相碰之音。

穆玄竹站在不遠處靜靜注視,右手撫摸過肚子,眼眶有些泛紅但不忍上前打擾。

拎起老容的酒壺,拔掉木塞仰頭喝了一口,依舊是最差的烈酒,沉默半響,終於開口,輕聲道:“好好歇歇吧,以後每年我會給你弄些個好酒好菜,省得你去了下邊還做些個偷雞摸狗的事情,沒有我在身邊你還不被人打死。”

以往老容這葫蘆裡的酒怎麼喝都喝不慣,現如今心裡苦喝的酒也發苦,兩苦餘味過後便總能咂摸出一絲甜味,苦辣悶一口很是暢快,就連悶堵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對比他以往喝的酒那便是清水顯得沒滋沒味。

抬頭眺望了一眼山頭,食指與拇指揉搓,山上那兩塊菜園不知如今是否已經雜草叢生。將酒葫蘆裡的酒灑在了容七墳墓前,緩緩起身朝著劍坪方向走。

穆玄竹與他保持五米遠距離,靜靜跟隨。

每三年一度的劍試大會正式開始,對比歷屆劍試大會屬今年規模最大,武當劍坪問道臺圍繞了南轅北轍的人群,李清風拖著浮沉捻著一縷白鬍正在觀看一場比試。

許南燭的出現使得臺下人群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他身上,而在人群中他發現了一位紅衣蒙面女子,在一群異樣目光中唯有她眼眸尚存一絲溫柔。

師兄何居言穿過人群走到師弟身前,後腳姐姐楊月白也奔赴而來。

許南燭露出個笑臉,抬手拉起師兄與姐姐的手放在一起,調侃道:“趕緊把婚事提上日程,我想抱侄子了。”

楊月白靦腆一笑露出了嬌羞的女兒姿態,抬手成拳輕輕擊打在了他胸口,嗔道:“就你急!”

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不由側頭看了一眼何居言,反觀許南燭這師兄臉上不怒不喜,只是輕聲道了句:“好!”

心思玲瓏的楊月白察覺到不遠處玄竹小妮有些黯然神傷,她藉機將這小妮子拉到弟弟身旁故意推了一把,讓兩人擁在了一起。

這一幕惹來一些江湖人士的嗤之以鼻,可對此幾人都不曾在意。

“阿彌陀佛,若有心結百年之好,可否讓貧僧給你們證婚呢?”引渡不請自來,握著禪杖緩步走上前。

聯想起一路上這死禿驢沒少幹些缺德事,當即心中生出濃濃不滿道:“死禿驢,你都剃了三千煩惱絲,怎還老想著往紅塵事擠?”

引渡有禮貌的行了個佛家禮節,不卑不吭道:“紅塵鍛心,更何況能夠促成一對佳人也算是一樁美事。”

何居言恭敬的回一個道家禮節,輕聲道:“引渡大師。”

引渡點點頭,用西蜀口腔唸叨著:“你們這些後輩,就屬你還算有些禮貌,沒有亂了輩分,不像這小子天天嚷著跟老子單挑。”

聞言,許南燭差點沒有一口唾沫噴在他那張飽滿圓潤的臉上,可事實卻讓他啞然,別看引渡年紀不大但要真論起輩分竟是跟李清風一輩,儘管再不願倒也得喚一句‘師叔’。

佛家收徒講究一個緣,而引渡便是至善在遊歷時所收,據說這小傢伙悟性極高頗有緣法,乃少林百年來唯一能夠修煉佛禪功的人,少林方丈都需要喚他一聲師兄,可見其輩分有多高。

問道臺上不分伯仲的較量快要接近尾聲,一襲紅衣穩穩落在臺中央將兩人隔開,輕冷嗓音道破平靜:“各位收到了問劍貼趕赴武當山門,如今便是五毒向你們中原武林討債的時候,生死恩怨消,諸位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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