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勝卻在握可如今便是滿盤皆輸,一步錯步步錯,或許在他行出那步險棋時就已經註定了敗局。
楊月白起身跟馮正告辭,帶著小乞丐走出茶樓便是轉入了一旁的羊肉館,點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酒菜,就等著弟弟許南燭巡查軍營回來犒勞他一下。
小乞丐撓了撓頭,似乎對那盤棋局還挺感興趣便是問道,“姐姐,贏了還是輸了?”
不過多時,許南燭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跨進門檻,左腰配劍與刀倒是顯得格外奇葩。凡是習武的人都知道,刀沉力猛而劍走的更多是輕挑刺勾兩者顯然是背道而馳的路子,可眼前這少年似乎並不知曉。
楊月白起身招手,喊道:“這呢,你要再來晚一點,可就沒你什麼事了啊。”
聞言,許南燭大步流星緩緩落座拿起筷子才注意到小乞丐,此刻小乞丐兩眼放光像是遇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般,張口喊了句:“哥!”
夾起一塊羊肉,瞅著小乞丐跟雞窩子一樣的頭髮,放進嘴裡咀嚼兩下這才點點頭應了一聲。
楊月白瞅著兩人神情,開口問道:“你倆認識?”
許南燭點點頭,瞧著眼眶有些泛紅的小乞丐罵道:“出息,我跟你說啊,我姐吃肉的速度可是極快,要是下手慢了可就沒了,能不能吃飽各憑本事啊!”
聞言吶,這小乞丐趕緊收斂了悲傷情緒,三人如狼悶頭搶肉。
不過多時,楊月白率先丟了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了句:“我吃飽了。”
而此刻餐盤中僅剩下了一塊肉,還未等許南燭落下筷子便是被小乞丐直接夾起丟進了嘴中。
瞧著這小乞丐絲毫不客氣的模樣,當即吸了口涼氣,抬手輕拍他的腦袋道:“你咋就不知他孃的讓讓老子?”
小乞丐也不惱,反而嘿嘿笑道:“憑本事槍肉吃,你定的規矩。”
許南燭啞然,這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這小子一根筋不懂的變通,可引子是他親手丟擲去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是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算是了事。
姐姐楊月白對小乞丐可謂是頗感興趣,當即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吃飽喝足的小乞丐便是滿臉自豪,吹噓道:“俺吃百家飯長大,沒有名字,不是誰都能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師父說類,我可以取百家之長.......”
許南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擺手打斷道:“你啊,哪涼快哪待著去,照你這麼說這百家姓都是你的姓?”
小乞丐憋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也沒道出個所以然索性直接閉了嘴。
瞧著吃癟的小乞丐,許南燭倒也不忍心真的讓他傷心,嘆息著道:“以後你就叫許心安吧,求一心安得以志行,你叫我一聲哥,我給你一個名字倒也算不上吃虧。”
被人換了這些年的小乞丐,其實內心裡還是渴望有一個名字,但歸根結底沒有家世淵源又不知父母姓氏這名字也就一直擱置了。
如今能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小乞丐心裡也是十分開心,眼裡展露出琉璃般色彩,重重點頭道:“許南燭,許心安...哥,以後俺就是你的親人類。”
許南燭抬手朝著他腦袋拍了一巴掌,道:“既是親人,還跟你哥搶肉吃,沒個眉眼高低!”
話音未落便是被人輕拍了一下後腦勺,回頭瞧見楊月白麵露微笑道:“你不是還跟姐搶肉吃?怎地也沒見你有個眉眼高低啊?”
小乞丐腦子轉的很快,當即便是改口喚楊月白為姐姐,三人面面相窺相視一笑。
站在羊肉館門口的顧南征一身甲冑著身,握著長柄刀親自在門口站崗,儘管如何相勸他都不曾離開殿下半步。來往路人瞧著身著北玄甲冑的軍人個個面露驚恐如驚兔般揚長而去,生怕惹來禍端。
自幽州清涼府為中心軸分界線,以南居住的大多數是璃陽人,而北部居住的則都是北玄臣民,兩者關係一直都十分不融洽,但也有一小挫人選擇保持中立,既不覺得當北玄臣民下賤又不覺得當璃陽子民高貴,摒棄了偏見到是格外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