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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八十一章、星霜荏苒

滿月十根手指鮮血淋淋,驚厥移陣。搬運陣眼氣場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天干地支五行五卦看似毫不相關實則是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奇門陣更是講究相生相剋的佈局。

其中哪怕誤差一點,便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簡單來說,這陣法奇門便是將所佈之局幻化出一個能被人力所控制的小天地,其陣法能夠發揮多大效果取決於排兵佈陣的手段,但不外乎是承接天地之氣場所形成,此乃本源之氣。

天地初始混沌不堪,其盤古開天一分為二,輕靈之氣上浮而為天,渾濁之氣下凝而為地,天陽地陰相斥而又同生。

真正的道家高手便是用十二根小圓棍也可佈陣,在外人看來是順手插在地上,一點規律也沒有,東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彷彿隨便亂插上去的一樣,但是若開了“死”、“滅”兩門,即便是頂尖之高手,不懂其中奧妙,也會在該陣法中磨些時候。

滿月所創驚厥陣法以白棋佈陣、黑棋變陣。其中又分為十個小陣,這十個小陣合而為一便是驚厥陣。其中各個小陣又有無窮組合,無數變化。

這十陣分別為“天絕陣”;“地烈陣”;“風吼陣”;“寒冰陣”;“金陣”;“化血陣”;“烈焰陣”;“落魂陣”;“紅水陣”;“紅砂陣”。

此陣可謂是異常複雜,但其陣法也有侷限性,所選地理位置是固定且必須能引導先天本源氣場,可想而知滿月以一己之力挪動如此複雜的驚厥陣是何等的魄力,但所付出的代價自然也不小。

何居言左手拎著劍鞘作勢要敲打,許南燭便是趕緊跑到滿月師姐身旁攙扶著,嘿嘿笑道:“師姐,你剛才那一招太帥了,要不教教我?”

帆上雪,康雪燕也算是皇宮四大高手之首,可入了驚厥陣便是如囚籠之鳥般亂飛亂撞,若非燕十八橫插一腳,怕是這小子要困死在陣中不得而出。

而關於雲之城外的八門入陣,定然也有破解之法,可要說在奇門術法之中的造詣,滿月師姐便是這一代人中的翹楚,百年內屬於無敵般的存在,而許南燭怕是千百年來第一個把奇門術當菜譜來看的人。

許南燭如囫圇吞棗般不知滋味的死記硬背,奇門術記得很全,可若是擺到檯面上便是扁擔倒了不知是一字。

滿月蒼白麵容露出一絲淺笑,輕聲道:“奇門之術所修非易,你若真心想學便先將基礎學好。”

許南燭知曉滿月這番話說的比較含蓄,這武道一途所修雖然不易但要比奇門術來的簡單些,學而不精可取其形,但奇門術若一點不懂則滿盤皆亂。

光是這月月年年,持之以恆,所修之耐性便是千百個許南燭也不及滿月師姐一人。

由子路瞧著灰暗不明的天色,這天狗食日慢慢褪去,天幕也逐漸亮堂了起來,日漸明雲則來,倒是與當下十分映景。

天師繼承典禮如今已經錯過了最佳時辰,想來是要重新推演吉日,再則繼承天師之事。

何居言望著一片狼藉的練劍坪,地面毀壞已有六成,光是修補便是需要半年的光景。

許南燭抬手摸著有些扎人的鬍渣,輕聲問道:“子路師姐,我要是差人送黃金千兩你敢收不?”

武當在江湖上口碑頗佳,但也很少涉及江湖堂廟之間的紛爭,這璃陽王朝有心想要把控武當同而號令武林討伐許南燭。有進便是有退可選,若掌控不行則再討好,避免武當與朝堂為敵,惹來江湖上的不滿。這其中的變數很難揣摩,但至少在燕十八死後,他們並無再戰之心。從中也不難看出,內廷那位也並沒有下達死命令,有靜觀其變之嫌疑。

反觀許南燭便是真正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想要甩袖而去怕是內廷那位也不肯,此一戰已經徹底撕扯下那一道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武當山下臨近幾個村莊被屠,藉機嫁禍給許南燭同而激起民怨,而其中更有一條隱晦寓意,若武當選擇依靠北玄餘孽那便是同黨,不但千百年聲譽會毀於一旦,更是會招來無盡的禍端。

武殺人見血,文人殺無血,殺人不過頭點滴,掀不起什麼風浪。可這文人執筆雖不能斬下頭顱卻能毀掉一人的根基,善惡事非一筆定乾坤,而這些便是局外人所能夠理解局內事的唯一途徑。

一善非菩提,一念既為惡。楊直為國為民駐守邊關死戰不退,可隨後依然不是被天下讀書人罵了整整九年,除了那些個待在邊關的百姓與活著的英勇悍卒還尚且能夠記住他的英勇忠烈,在其他人眼中怕是隻剩下那一件蟒袍了。

不尊重讀書人,毆打讀書人,可他卻與李林燕相敬如賓,只是這些沒人會去在乎,唯有明白人知曉那都是皇室有意而為之,而不知者便是以謾罵彈劾楊直,以此向皇室樹立一個忠賢良臣之形象。如今故技重施,想要以此要挾武當與許南燭斷絕來往,可謂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由子路抬手敲了敲許南燭的額頭,抿唇笑道:“為何不收?你待在武當這麼多年,回報一下還委屈不成?”

李婉兒遮唇輕笑,不知何原由,她總是能夠在他身上看到憨傻老容與彪悍楊直交融的身影。

許南燭後撤一步,有些調皮的隨手撥了撥滿月師姐的耳邊發,便是擺手道:“我去看看牛青山那小子。”

何居言輕輕點頭,嘆息著道:“牛青山前輩不喜歡旁人打擾,我們這些後輩也敢貿然上門感謝,他為武當斷去一臂.....有些事情說多了無意,不說難安,南燭師弟你待我們向他致謝,若有需要便知會我們一聲。”

顯然許南燭並沒有耐心,只是大步離去,背身揮擺著手臂示意明瞭。

李婉兒含蓄一笑,指了指許南燭離去的背影道了句:“我去準備給他收屍!”

當年牛青山將‘許南燭與狗不得入內’的木牌立於藥王谷谷口的事情揮之不去,現如今算得上是自投羅網,眾位師兄弟們也是相繼一笑,自然明白婉兒小妮這話中的意思。

由子路瞧著婉兒小妮追逐許南燭離去的背影,長嘆一聲道:“收了銀兩便是與璃陽不死不朽,你們可怕?”

滿月與何居言對視一笑,道:“怕個屁!”

並肩而站的墨無涯抬手重重拍在宥琛肩頭,笑問道:“瞧你一臉愁苦,若是怕了就下山去吧。”

百里浪江允手中摺扇‘啪’的一聲開啟,扇子上有幾個窟窿,扇動起來漏風倒也並不在意,附和道:“哈哈....有趣,需不需我親自護你下山?”

宥琛拎著酒葫蘆舉過頭頂,目光落在酒葫蘆尾座上的一個窟窿,沒好氣的朝著這兩人翻了個白眼,委屈道:“怕個鳥,只是心疼我這酒葫蘆,也不知道南燭師弟答應給我的酒什麼時候能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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