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曹忠賢站在人海中眺望,一言不發,直至頭顱如滾瓜般落地,他這才轉身離去,未曾有人發現,那看似老農形象的人便是當朝丞相。
車水馬龍的街頭上,曹忠賢在一家燒餅攤前停下了腳步,掏出銀子買了一塊芝麻餅,咬了一口。
有些時候做忠臣與女幹臣其實並非由己,當朝皇帝以劉謹全家性命向曹忠賢潑了一盆髒水,朝堂上誰不知劉謹為人,有豈會坐那叛亂禍國之事,世人只知皇帝被曹丞相逼迫殘殺忠良,卻不知道這是皇帝在為自己兒子鄭仁鋪路。
就像當年的李林燕一樣,功高蓋主不得不除,只有他死才能將皇權鞏固在皇家手中,穩固鄭家天下,可事到如今離陽王朝所憂不在曹忠賢一人,反而是那當年跟隨先帝征戰的諸多義子。
鄭仁即使登基稱帝,可自幼便沒有培養過幾個親信,若不然那武陵王與蓬萊王又豈會甘願扶持他繼位大統,遷都青州那是蓬萊王的地界,一個被囚禁的天子還能否呼風喚雨執掌乾坤呢?
北海之濱浪濤之上,一條小船隨風前行,船頭一位身披蓑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垂釣,赤腳露腿的小姑娘坐在一旁踢著浪花朵朵。
此人便是北玄皇子,許龍鳴,原本即將登基為帝,但他並不想做人間帝王,而是一心求仙,可無論是武當的修道,還是龍虎山的成仙,都不符合許龍鳴的心意,他要做的是陸地之上獨一無二的天人,逍遙自在。
憑藉武道一途的天賦,初入江湖的許龍鳴就成了當時的天下第一人,他年前的江湖地位,就相當於劍痴李夢白坐鎮武當山,以一人之力壓得整座江湖喘不過氣,只不過李夢白從不濫殺無辜,而許龍鳴卻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作風更是想當兇悍,每次出刀都要刻意的走火入魔來忘記一切煩憂,從而達到那真正的仙人之境。
許龍鳴從不理會世俗言論目光,行走江湖幾十年,興之所致便出刀殺人,沒有任何理由,這讓整個江湖都籠罩在了腥風血雨之中,無一人膽敢在他面前自稱高手,天下十大高手就有八位死在他手。
成名一戰,以龍虎山為首湊出七十二位真人,聯手結成誅魔大陣,仍舊被許龍鳴位於鬼門關渡口斬殺殆盡,留下一句“我本人間逍遙客,誅什麼魔?”逍遙遠去。
途徑石洲時為一青樓女子,揮刀屠城,那日大雪紛飛,鮮血將落雪染紅,自此江湖人送外號‘雪魔",但也就是那一年,這位初入江湖便是巔峰的人物卻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跡可尋。
許龍鳴握著吊杆微微搖頭,嘆息道:“槐裴啊,你這樣鬧,這晚飯怕是又沒著落嘍!”
小姑娘仍舊撥弄著水花,雙手扶著船邊,苦悶道:“這一次能不能讓我上岸去逛一逛,至少也要去那雲之城瞧一瞧那劍仙的風采啊,要不然就可惜了。”
許龍鳴呵呵笑道:“守著一座城不敢出的懦。&n 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自在逍遙唯有惡人
夫,有什麼可看的,他在我面前怕是連出劍的勇氣都沒有,沒意思啊。”
槐裴翻了個白眼,輕聲道:“說的倒也是,不過師父,你連船都不敢下,又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呢?”
許龍鳴尷尬一笑,解釋道:“人間無情啊,在這船上雖然孤寂了些,但至少不會有那些勾心鬥角,人心之爭最是恐怖,與其深陷其中不如待在這船上逍遙自在。”
槐裴瞥了瞥嘴,單手撐著下巴眺望著海平面上飛鳥,滿心向往道:“可是師父,我還是想出去看一看這江湖,否則這一輩子都待在這條破船上豈不憋屈死?”
許龍鳴呵呵一笑,雙手握著魚竿用力一挑,一條肥碩的魚便被釣上了船,想了想,這才道:“放心吧,這江湖有你看夠的時候,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你啦。”
槐裴動作嫻熟的將魚從魚鉤上取下,起身捧著魚嫣然一笑,討好道:“這條魚最適合清蒸魚了,師父你好有口福,不過我整日跟你待在一起,你怎麼會料定有人來接我呢?”
許龍鳴神秘一笑,繼續將魚餌弄好,拋入海中,道了句:“天機不可洩露。”
隨後便是催促著槐裴動作麻利些,尤其是珍藏的那一罈好酒也要倒出來一些。
槐裴倒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師父又在為嘴饞找藉口。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人獨釣一江秋,把那吳鉤看了欄杆拍遍,靜坐孤舟首,笑看微雨燕雙飛,雲隨雁長,自在逍遙唯我許龍鳴!”
浪濤翻湧的海面上一條孤舟隨風飄蕩,女子正忙碌著做飯,中年男子則喃喃自言的高呼,一個說一個聽。@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第一百九十九章、自在逍遙唯有惡人